美國東岸數州11月初遭受珊迪颶風襲擊,紐約市長彭博在風災期間不時召開記者會,讓民眾了解政府應變政策和風災動態,市長身旁的一位女性手語翻譯員意外成為焦點。這位手語員的表情動作逼真有趣,讓人難以忽視,被網民封為「手語姊」。紐約雜誌(New York Magazine)說:「這是近幾天被風災吹毀家園新聞,唯一能讓人發自內心笑出來的時刻。」

根據葛勞德大學(Gallaudet University)的統計,美國約有3800多萬聽障人士,占全美人口的一成多。位於華府的葛勞德大學是全美唯一一所全部課程與服務都是為聽障學生而設立的大學,該校根據人口普查局統計數字,指出聽障人數在各州比率約占2%至6%左右,華人移民集中的加州約有100多萬人,紐約則有54萬多人。不過雖然是少數族群,美式手語(American Sign Language)近年來逐漸受到民眾注意,甚至成為大學中最受歡迎的「外國語系」選修課程。人口普查局今年公布的「高等教育中學習外國語」排行榜,2009年學習美式手語的學生人數名列第四,僅落於西班牙語、法語和德語,中文排名第七。

美式手語 起源封閉小島

當我們到異地旅遊,如果肚子餓了又找不到餐館時,即使不會說當地語言,也都懂得比手畫腳一番,而對方多半能夠了解你的意思。「雖然各地發展出來的手語文化不同,但其實很多手語是相通的,即使它不是那麼的標準」。皇后區拉瓜迪亞社區學院美式手語翻譯計畫(American Sign Language-English Interpreting Program)主任席爾斯(Robert Hills)表示,手語翻譯是一門專門學問,能夠即時正確的翻譯口語需要不斷練習和快速的反應力,手語翻譯的不僅僅是語言,也涉及文化,但可惜的是華裔手語翻譯人才極少,「希望有更多華裔可以加入專業手語翻譯的行列」。

就像各地語言發展不同,手語也有自己的歷史。手語的起源可以追溯至西元15世紀,根據明尼蘇達州立大學聽障研究報告書指出,蘇格拉底在他與柏拉圖的對話錄中提到:「如果我們失去了聲音,我們難道不會試著用我們的手、頭和其他身體部位做動作,就像那些聽不見聲音的人一樣?」由此可知,當時的聽障人已經發展出一套可以溝通的手語系統。1620年,一位西班牙牧師發表聽障教育研究,則被視為是第一個有關現代手語文化的論文。

席爾斯指出,美式手語的系統和法式手語相近,因為是18世紀一名法國人將法式手語帶到美國,協助美國建立自己的手語系統。美國的手語發源地一般被認為是距麻州東南海岸五哩之外的小島「瑪莎葡萄園」(Martha's Vineyard)。出於不知名的原因,這個封閉的小島聽障人口非常密集,19世紀的美國,聽障者與正常人比率為1比5700,但瑪莎葡萄園卻是每155人之中就有一人是聾子,由於太多人有聽覺障礙,該島上的人自然發展出一套手語,全島不論聽障或正常人都會用手語溝通,該島的手語也在美式手語系統中占了重要的地位。

美式手語可粗分為「字彙」、「分類」(Classifiers)和「非手勢」,除了用手指拼出單字(finger-spelling),通常還包括手勢編碼(gestural code),用手指、手掌、手臂以及身體的姿勢來溝通,像是英文的26個字母,可以24個手形和2種手勢來表達,但是在英國,英文字母則是用雙手來表示。席爾斯說,「指拼法」主要用來補足說明專有名詞、專業用語、拼出自己的名字,或是一般手語無法傳達的事件。不過也因為是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比出來,既花時間,相似的手形也有可能產生混淆。聽障者相當擅長運用臉部和肢體的表情和動作,美國手語中約有超過6000個手是不需學過手語,也知道如何比出來,像是「時間」、「汽車」、「哭」、「我」等。

國際手語 走到哪兒都通

在紐約市長彭博記者會上出盡風頭的「手語姊」名叫卡莉絲(Lydia Callis),30歲的卡莉絲2010年才從羅徹斯特理工學院的全國聽障學院畢業,曾經在學校、醫院和一些企業擔任手語翻譯員。不過「手語姊」並未因突然而來的暴紅感到欣喜,不但婉拒許多媒體採訪的邀約,後來的幾場記者會上也不見她的身影,令不少粉絲感到遺憾。

席爾斯表示,聽障者因為聽不見、說不出,很擅長用肢體和表情傳達心意。各國語言不同,發展出的手語也很不一樣,美式手語因為師從法國,兩國聽障者交流一陣子之後,大概可以了解對方在「說」什麼,「但如果遇到英國聽障者,就有可能雞同鴨講」。像是在中國手語中,可以用手指姿勢比出漢語拼音字母,其中發「ZH」音的手勢是四指伸直,只有無名指彎曲,「這樣的手勢對使用美式手語者來說就會覺得彆扭,因為美式手語裡沒有這樣的動作,只彎無名指會有點吃力」。他邊做動作邊指出,學習各國手語就好像學習不同語言一樣,「就像法國的一些發音方式,或是中國的捲舌音,對美國人來說上手比較困難」。

巴黎鐵塔的比法,歐美也大不同。美式手語會以雙手指尖碰指尖形成尖塔狀來代表巴黎鐵塔,但法國人則是一掌向上,另一隻手在掌上做出特殊的建築形狀。美式手語中的自由女神,是先用手指比出雕像底座,再拼出自由一字,但是在西班牙手語裡,就是以手指在額頭做出放射狀,象徵自由女神頭上的光環。

由於各地手語的不同性,世界聽障聯盟(World Federation for the Deaf)每年年會上,另有一套國際手語(Internation Sign Language),方便來自不同地方的出席者交換意見。席爾斯指出,國際手語是一套將各地方手語歸納整理出來的標準化語言,不論哪一國的手語者即使沒學過,也可以在短暫交談後了解如何使用,對於來自不同地方的聽障教育研究者和專家來說相當實用。

聽障者的世界 同樣精采

維瑞拉(David Rivera)今年才36歲,卻已經有15年的美式手語教學資歷,本身就是聽障者的他,現在在聯邦補助的「手語翻譯計畫」課程擔任手語老師。「除了聽不見,我不覺得和任何人有什麼差別,」受訪那天維瑞拉有些遲到,他透過手語說:「從布碌崙開車過來有點塞車」。

維瑞拉走進教室時,早來的學生各自做著自己的功課,他以腳用力踏踏地板,引起學生注意,一一打招呼,順便詢問大家作業進度。趁著課堂未開始,他打開電腦,透過聽障者專用的免費網路電話打給同儕,整理資料,準備上課。

維瑞拉「說」,很多人以為聽障者因為聽不見,生活受到拘束,但其實不然。他以開車為例指出,由於聽不見,聽障者開車時會更專注四周環境,「喇叭聲、警車、救護車鳴笛聲我們聽不見,只能不斷眼觀八方」。根據全球聽障聯盟統計,全球有26個國家允許聽障者考駕照,在美國部分州要求聽障者取得特殊駕照。

聽障者也有自己的「百老匯」。1967年,美國聽障劇院(National Theatre of the Deaf)在康州成立,並舉行了它的歷史首演,全劇由聽障人士編寫,以美式手語演出,當時只有六名觀眾出於好奇心買票進場。40多年後,聽障劇院已多次在全球巡迴演出,並在各州開枝散葉,該劇院更於1977年獲得東尼獎「戲院成就獎」。

已獲得專業手語翻譯證書的華人Donna Lee,在擔任翻譯和協助聽障朋友的過程中,發現就像各族裔移民社區一樣,亞裔聽障者有自已的小社區,也有自己的文化,「他們會約在一起喝飲茶,聊時事,交換資訊,也會每年農曆新年舉辦過年派對」。

家人移民自台灣的聽障者許嘉麗(Candice Hsu)和移民自新加坡的Jennifer Cho兩人分別住在新州和紐約,2002年兩人相約在星巴克喝咖啡,發現亞裔移民聚居的大紐約地區,「竟然沒有一個為亞裔聽障者服務的社團」,兩人見面後成立了大都會亞裔聽障協會(Metropolitan Asian Deaf Association,簡稱MADA)。許嘉麗在波士頓東北大學時就曾擔任該校聽障者俱樂部主席,而Jennifer Cho則在紐約上州羅徹斯特郡唸書時,就積極參與當地聽障學生活動。許嘉麗透過翻譯表示,目前該協會約有90位成員,大部分是聽障者,「也有少部分是正常人,想要了解聽障者的生活」。他們除了每年農曆新年有大型新年活動,也定期舉辦如騎腳踏車、麻將,中秋節吃月餅等活動和教育工作坊,「我們希望透過不同的活動,將亞裔文化在亞裔聽障者中延續下來」。除了會員活動,MADA也為聽障遊客開設紐約覽勝手語之旅,造福許多外地聽障遊客。

過去十年來,各地亞裔聽障者意識到移民之中聽障者並非寥寥無幾,紛紛成立在地社團,組織活動,凝聚亞裔聽障者感情。1994年,兩名住在華府的亞裔聽障者因為到舊金山出席聽障會議而認識,訂下了烤肉派對之約,由此發展成包括華府、馬里蘭州和維吉尼亞州的大華府亞裔聽障協會,並透過定期舉辦戶外野餐聯絡感情。1997年,南加州亞裔聽障者以「打破沉默的牆」舉行第一屆亞裔聽障會議,兩年後正式成立聽障組織,並於2003年改名為南加州亞裔聽障協會。由於加州亞裔移民匯集,該協會成員包括中國、日本、韓國、菲律賓以及東南亞各地。

正常人學手語 熱情高漲

拉瓜迪亞社區學院的美式手語翻譯計畫是聯邦教育部撥款補助成立的項目,旨在培養專業手語人才、幫助有翻譯需求的聾啞兒童。席爾斯指出,紐約匯聚各族裔移民,聾啞兒童也可能來自不同文化和生活背景,因此也更需要來自不同文化族裔的手語翻譯人才。該計畫於1997 年創立,至今有140餘位畢業生。

在拉瓜迪亞社區學院的聽障教育教室外,可以聽到的除了偶爾爆出的笑聲,一點聊天的聲音也沒有,一走進教室,才發現教室裡盡是一張張表情豐富的臉,和不斷變化的肢體語言,學生們正在用我們聽不見的聲音交換傳達著訊息。兩位學生為了小組作業,在開課前一個小時就在教室集合,透過自我錄像反覆練習。一位女學生說,這次的作業是向聽障幼童解釋什麼是白血病,「給小朋友比手語和給大人比手語不一樣,不能用太艱深的字去解說,得用別的方式讓他們明白」。女學生把自己認為合適的方式在電腦攝像前比出來,再和同學討論哪裡可以再改進。

參加「美式手語翻譯計畫」的學生幾乎都是聽力正常者,但學習手語的原因和目的各有不同。25歲的黎本傑(Benjamin Li)父母來自台灣,高中參加了手語俱樂部,從此喜歡上手語的表達。黎本傑說,他原本就喜歡接觸各種語言,「這個不用口來說的語言,對我而言很有吸引力」。高中畢業後黎本傑到波士頓學院攻讀障教育學位,並在貝絲以色列醫學中心擔任手語義工,去年在紐約完成美式手語翻譯課程,準備報考專業證照。

在聽障者的族群裡,進入翻譯世界的亞裔比例極少,這是黎本傑想要成為專業證照翻譯員的原因之一,他說當年在波士頓唸書時,「全班只有我一個亞裔」。黎本傑認為,手語翻譯並不只是翻譯語言,也要將不同文化的意義表達出來,他覺得應該有更多亞裔參與,建立亞裔聽障者和正常人的溝通橋樑。

學習手語 幫聽障者爭權

20多歲的艾琳(Aileen)出生於南美移民家庭,由於父母都是聽障者,她從小學會的第一種語言就是手語,英語反倒成為她的第二語言。在社區學院攻讀手語翻譯課程的她說,雖然她的聽力正常,但因為從小就是和父母用手語交談,「我以為大家都是這樣溝通,也不覺得自己和爸媽有什麼不同,」遲遲未發展說話能力。後來非聽障的祖父母發現艾琳其實是個正常孩子,「逼」著她發聲說話,艾琳才開始學英語。她說,她希望學習更多的專業知識,幫助其他聽障家庭出生的兒童擁有正常生活。

父母來自香港的江俊偉(Danny Gong)小時候學會的第一種語言也是手語。江俊偉的雙親是聽障者,從香港移民來美後學習美式手語,江俊偉從小就同時學會港式和美式手語,後來家裡的親戚住在樓上,他們對江俊偉說英語和廣東話,「但我第一個會使用的語言,應該是美式手語」。

從小就會港式手語的江俊偉交了許多香港和其他地方來的聽障朋友,他能以美式和日本手語流利的交流,也能用香港和上海手語做簡單溝通,其他從台灣、韓國、日本到新加坡、馬來西亞、肯亞、泰國、法國、多明尼加等地方的手語都有涉獵,「台灣、日本、韓國的手語其實差不多,學會其中一種,其他的很容易上手」。

海蒂則是在大學唸書時就關注女權和兒童權益,她發現聽障者在這些少數族群中是弱勢中的弱勢,因此特別選修手語翻譯課,好幫助更多聽障者爭取權益。

擔任專業翻譯 要考證照

近日才結束的中國18大會議,一位全程及時翻譯胡錦濤報告的手語主播,也讓大家關注擔任翻譯的靈敏度和反應快速。不過要像「翻譯姐」一樣成為一名專業手語翻譯人員,並非學過幾年手語課就會得到證書。

在美國,學生必須至少有兩年以上手語教育的大學課程,才可以申請全國手語翻譯證書(National Interpreter Certificate)考試。「美式手語翻譯計畫」雖然設在社區學院,但完成課程者,可以獲得紐約州立大學(SUNY)頒發的聽障教育學士學位。攻讀該計畫課程的學生可以透過完成其合作學校SUNY下屬帝國州立大學學院的課程,取得學士學位;如果學生已經取得其他專業學士學位,就可在畢業時獲得專業證書。

席爾斯說,手語證書考試並不簡單,應考者需先通過有關聽障教育理論、手語翻譯理論等的筆試,接著是現場手語面試,最後還有技巧測試,應考者需理解並將一段記者會或演講稿譯成手語,自拍成錄像後,由三位專家打分數。

「你必須全神貫注,做好準備面對所有突如其來的情形,」卡莉絲曾經向媒體DNAinfo和紐約郵報表示,身為手語翻譯員,透過肢體完全而忠實表達句子的意義是很重要的,「臉部表情也是輔助之一,」她認為與為一般企業擔任手語員不同的,是風災記者會前沒有演講稿供她練習,「我得不斷看新聞,跟上時事,」有時市長回答問題時可能中斷,或是一個句子沒有說完全,也要表達出來,「所以有時候如果市長結巴了,你會看到我做出口吃的表情」。

獲得全國手語翻譯人員證照的Donna Lee是第三代華人移民,家住紐約長島的她在紐約州立石溪大學唸書時選修手語,結交許多聽障朋友,促使她進入手語世界。Donna Lee在紐約大學攻讀協助殘障人士進入職場的職業康復(Vocational Rehabilitation)碩士學位,並在2002 年取得專業證照,擔任手語翻譯人員、協助聽障者找工作的資歷超過十年。

Donna Lee表示,取得證書後並不代表就可以鬆懈,手語和其他語言一樣,會隨著時間改變,因此他們每年仍必須上課,保持自己的專業能力。已有一對雙胞胎的Donna Lee對於手語翻譯這份工作一直保持高度的熱情,「手語的文化不同,表達的方式不同,當我和聽障朋友溝通時,他們好像也為我打開了一扇知識大門,讓我的世界更開闊」。Donna Lee也積極參與大紐約亞裔聽障協會的活動,希望成為亞裔聽障者和正常社會的溝通橋樑。

智慧手機 造福聾啞人士

為了打破一般人與聽障者之間溝通的隔膜,不少專門協助聽障者溝通的產品應運而生,隨著科技進步更是五花八門。智慧型手機的發明就是聽障者的一大福音,透過智慧手機的視訊螢幕,兩名聽障者可以毫無障礙的聊天,而不用綁在電腦桌前,只是一手必須拿著智慧手機,詞意表達難免打折扣。

SKYPE等用來與遠方親友聊天的免費網路電話,聽障者也有類似的管道,像是Purple Relay Service,聽障者撥通網路電話後,通過視訊找到一位在線翻譯員,然後再撥打想要自己親友的電話。電話撥通後,在線翻譯將聽障者的手語轉譯成口語說給對方聽,再用手語將對方的口語翻譯給聽障者看。

德州休士頓大學工程科技和工業設計系的七名學生,今年5月研發一款手語翻譯機MyVoice,翻譯機上的錄影配備即時把聽障人士的手勢翻譯並以口語讀出來,如此聽障者就不必透過手語翻譯人員做線上翻譯。

除了可以翻譯手語,不懂手語者也可以透過翻譯機說話,翻譯機再將英語翻譯成美式手語顯示在螢幕上。其中一名參與研發、現已畢業的學生表示,設計這項產品最大的挑戰在於收集樣本,把所有手語數位化,檔案化相當耗時,「因為有時一個動作就可能涉及200到300個圖像」。不過他們期望未來能有業者將這個設計產品化,造福聾啞人士。

推廣手語 全球有志一同

儘管美國聽障教育發展至今頗具規模,許多正式或大型演講場合都有手語人員在一旁翻譯,瑞維拉認為美國手語教育還有進步的空間。許多落後國家的文化習俗裡,認為家中出生有缺陷的孩子是不好的事,他說,即使是美國這麼開放的國家,20、30年前很多地方的家庭如果有聽障兒童,也會被認為「不光彩」,甚至不讓孩子去上學。

當美國聽障教育成型之初,曾有一派人主張教育聽障者讀唇語,不需要使用手語,「但如果用唇語和聽障者溝通,我們大概只能讀懂30%」。在聽障團體的爭取下,部分學者才逐漸放棄只讀唇語的主張。他認為,現在的許多大學或學院開設的聽障教育課程是聽覺正常者主持,課程內容也是以聽覺正常者的想法角度去設計,「並不能真正造福聽障者」。

席爾斯也發現,移民的聽障者,不論是華裔、俄裔或其他少數族裔的聽障者,多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圈,「當新移民初來乍到,特別是聽障移民,不知道在美國,即使是去看醫生,也可以要求一名專業的手語翻譯隨行」。他發現聽障移民生活上必須處理的私事,幾乎不會尋求專業的手語協助,也因此移民社區很少有鼓勵下一代進入專業手語翻譯的領域。

「如果去看醫生,就請自己小孩或親人當手語翻譯,」席爾斯說,其實這樣對子女和自己都不公平,不但影響子女的情緒,特別對剛移民來美的青少年來說,他們的英語能力尚未建立,就得充當醫療名詞的專業翻譯,更加困難。他希望有更多亞裔下一代培養成為專業手語翻譯人材,打破亞裔聽障者與其他人的隔閡。

江俊偉在紐約完成美式手語翻譯課程後,現在移居日本,在日本成立「聽障日本」(DeafJapan),指導當地聽障者學習日本手語和美式手語。

江俊偉說,他的最終目標,是「將手語推廣到全世界」。儘管他並非聽障者,但他認為手語對他影響深遠,「剛到日本時我覺得日文好難學,」直到他認識日本聽障朋友,接觸了日本手語,才開始大大改進他的日文讀寫能力。「因為手語,我反而變得更懂得如何與人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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