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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8親情故事 090誠心誠意的身影小草


在夜裡的兒科急診室裡遇到一對夫婦,那父親無論長相、高度及神情,都像極卡通影片裏的熊爸爸。他手裡圈抱著他生病的女兒,嬌小的母親陪在一旁,清秀的面容透露著憂慮。

原本在這腸病毒盛行的季節裡,急診室裡盡是焦急的父母和一床一床生著病的孩子,之所以會特別注意到這一對父母,只因為他們都不能言語,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都有個正生著病的孩子。

夜這般漫長,孩子的高燒像浪潮,來了又退,退了又來,除了按時給藥,換冰枕,就只能等待和禱告。

兒子在我唱的催眠曲和故事聲中睡去,無言的熊爸爸抱著他哭泣的女娃在床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挺著腰桿很認真、很有規律地走著,那種姿勢只能用誠心誠意來形容,他像艘大船,搖晃了兩個鐘頭後,終於將他女兒擺渡到舒服的夢境。

瘖啞夫婦兩人在清晨交班,當孩子又開始發燒時,無法言語的媽媽總會及時發現,拿著紙筆跑到護理站尋求協助,當她仰著頭看著護士時,眼神中那種只能旁觀孩子痛苦,卻無能為力的心慌,那種灼痛每根神經的不捨,我懂。

當醫師巡房時,她十指揮動,無數個問號在紙筆中急馳,我在她臉上看見恐懼,恐懼那不知名的病菌正在傷害孩子,因為我們都是母親,所以我了解,那種恐懼就像被人拋入黑暗且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醫師是手中唯一能抱住的浮木,是希望之光,誰能忍心苛責她的急切?

兩天後,我高興的帶著兒子辦理出院手續,瘖啞夫婦的女兒病情也趨穩定;有人稱讚瘖啞夫婦的女兒養得真好,臉蛋白嫩紅潤,更重要的是她遺傳到正常的基因。

也許人生真如佛陀所說是苦海無邊,幸好瘖啞夫婦的女兒有他們兩位菩薩的愛護航,願上蒼也保佑他們一路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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