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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帝關上門,同時也為你打開另一扇窗。」台上聽障畫家沈素梅左右舞動著關門開窗的手語,「說」出聽障藝術家的心聲。生活在寂靜世界的人,也可以藉由藝術表現,發出自己的聲音。

昨日於市長官邸藝文沙龍舉行的「彩繪響聲,看見新聲音」第三屆聽障數位畫家新秀徵選記者會,6位去年徵選出的聽障畫家,展示他們使用平面電腦所畫出的數位街頭人物素描。主辦樂彩股份有限公司,是富邦銀行發行公益彩券的技術合作廠商,樂透發行後便推行許多公益計畫,其中「彩繪響聲」結合了政府、企業、特教學校和身心障礙機構,培育有繪畫天份的聽障者,並給予數位科技訓練,成為能使用平面電腦的街頭畫家。


平面電腦 多元呈現作品


擔任「彩繪響聲」指導老師和評審委員的台北藝術大學雷驤教授,分析了聽障者在藝術上的特色。他表示,人類的感官90%靠的還是視覺,聽覺對於繪畫的運作干擾並不大,但人體有一種機制,當一種感官缺席時,其他感覺就會遞補空缺而強化。因此,失聰的人的視覺往往比正常人更為敏銳,視覺的表現、分析、觀念都比一般人更為傑出。


平面電腦的技術,也幫助這些聽障街頭畫家更方便工作。只要一隻筆在液晶螢幕上就可作畫,點一下就能更換色彩、工具、還可以隨時存取作品。雖然無法達到傳統繪畫的筆觸,但一台筆記型電腦的大小,就可容納大部分的繪畫工具,非常適合機動性高的街頭畫家使用。


與會的聽障街頭畫家,藉著手語翻譯員的協助,在空間中劃出他們的經驗。剛離開原本的工作,開始專心繪畫的郭慧蘭,從小就喜歡畫圖,多年的手繪經驗剛接觸到平面電腦的時候相當不習慣。但為了跟上時代腳步,她還是學會使用平面電腦,加入數位畫家的行列。她覺得,使用平面電腦在街頭素描的好處,就是可以同時連結網路、印表機等設備,將自己的成品以各種不同介面呈現給客人。


就在郭慧蘭認真地替現場來賓畫起素描的同時,一旁的台南啟聰學校就業組組長劉瑞華,讚許地談起印象中學校裡的郭慧蘭,當年那個特別優異的學生。當時在啟聰學校,她就感覺到郭慧蘭比一般學生更為聰穎靈活;學校在評估學生狀態後,也認為郭慧蘭適合繼續升學,就由老師主動補強其術科,後來她考上實踐大學服裝系。但郭慧蘭依舊難忘懷繪畫,還是選擇踏上街頭畫家之路。


擴展繪畫商機


替活動代言人SAYA畫了一幅素描的沈素梅,除了對繪畫的熱愛,更多了一分創業的企圖心。以漫畫風格特別受客人喜愛的她,並不滿足於街頭素描,她的眼光已放到了各種能從平面電腦延伸的商機:印著素描的馬克杯、衣服等商品。繪畫對她來說不只是熱愛,同時也是事業。


沈素梅現在過著SOHO族的生活,週一到週五接生意,星期六日當街頭畫家。但在過去的求學過程中,她並非一直如此自由自在。過去在台北啟聰學校,周圍的師長給予她最大的保護,連考試題目都事先預告,感受不到壓力的她考上台灣藝術大學後,才發覺自己像個井底之蛙。教授簡略說明就讓學生自由發揮,而同學的優異表現更讓她備感壓力,壓力大到讓她在大二開始掉頭髮,鬼剃頭的症狀還被同學笑說從側面看起來像個章魚。


可是從那時開始,她特別喜歡畫章魚。為了展示那章魚,她比了個暫停,在平面電腦上搜來搜去,又跑進後台拿了箱子出來,拿出兩本畫冊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一幅章魚畫。手語翻譯當時不在,她拿起筆寫著,「醜化我」,然後寫下「美化」。


現在的她還是常常畫章魚,她寫著,工作壓力太大的時候,可以靠著畫畫來發洩,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畫畫來詛咒,她畫出一個盯著草人的凶狠章魚,開心笑著。


她現在的心願,就是和其他朋友一起合作,繼續擴展繪畫能延伸的商機,更準備往網路市場繼續發展,希望能發揮宣傳的力量,抓住客人的心。透過手語翻譯她滔滔不絕地比劃著。雖然常人的耳朵只能聽見平淡連續地「嗯」,但這些聽障者藉著藝術和科技的幫助,或許有一天真的能讓所有人都聽見他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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