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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美的世界(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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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內狄亞‧特斯(Nadia Tass)
演員:瑞琪‧葛莉菲斯(Rachel Griffiths)
   艾拉娜‧狄‧羅瑪(Alana De Roma)
得獎:亞太影展評審團大獎
澳洲 / 1998年 / 104分鐘
小女孩艾美目睹父親的死亡,封鎖自己的心靈成為聾啞



◎ 劇情簡介<p>

  丹雅的丈夫威爾‧安克是澳洲有名的搖滾巨星。丹雅與女兒艾美常隨他四處開演奏會。這一日好幾萬名觀眾聚集在體育場參加演唱會,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為了不讓觀眾失望,威爾冒雨繼續演唱,丹雅雖然躭心也曾阻止,但演唱會依然持續,而艾美在奔上舞台時,威爾正巧被地上的電線絆倒,當場被高壓電電死。
  失去了父親的艾美一直認定是因為她奔向父親導致父親倒地身亡,從此不再言語,也不再接受外面的任何語言,與母親交談時總是以筆談來溝通。兒童社會福利局的人員一直要將艾美接到聾啞學校就讀,丹雅自然抗拒不願配合,因為她始終相信女兒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將來也一定會講話。
  為了逃避兒童福利單位的糾纏,丹雅搬到瑪西街的偏僻地區,這兒住著相當複雜的人,但也有一名搖滾樂歌手羅伯,而羅伯的妹妹安妮對美髮相當狂熱,但也常與羅伯發生爭執。
  艾美為了逃避兒童福利單位的人,躲入了羅伯家的庭院內,正巧羅伯在自彈自唱,艾美竟不自覺地唱起歌來。羅伯很高興告訴丹雅謂艾美會唱歌,但反遭丹雅警告,要羅伯遠離艾美不得接近。但艾美卻覺得羅伯極為親切,在羅伯邀請她一起到公園散心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當兩人回來之際正好又遇上兒童福利單位的人找來,這回還動用了警察,於是艾美被送到中途之家。
  而在這之前丹雅也發現艾美真的會唱歌,遂對羅伯又愧疚又感激,但在艾美被社福人員帶走後丹雅又陷入了近乎瘋狂的困境,她突然想起之前一名心理醫生曾表示要幫助艾美,但被丹雅所拒。雖然丟了醫生的名片但丹雅依然憑著記憶到醫院,正巧在樓梯間遇上醫生。醫生立刻開立證明才將艾美帶回。
  這一日丹雅讓艾美到隔壁玩伴家中玩,但因玩伴的父親酒醉回歸,艾美嚇得狂奔而逃,流落至地下街道靠歌聲賺了一點錢買麵包裹腹,而在公園內的演唱會正巧唱著父親當年的歌曲,丹雅和艾美及尋找的眾人紛紛趕至,而心理醫生也適時點醒艾美謂當年父親之死與她無關,艾美這才走出心中的陰影開始融入了用語言交談的社會。<p>

◎ 劇情分析<p>

  澳洲出品而於一九九八年獲得亞太影展評審團大獎的「艾美的世界」是一部必須從心理學的角度去分析的佳片。影片的構想來自一群對音樂狂熱的藝術家,他們思索到人類若喪失了語言而純就以音樂來相互溝通的可能性。這樣的構思與實踐充滿了實驗性,也因此建構了這部影片的寬廣領域,但也正因為這一切大部份偏向了臆測與推理,不免在某些角度出現了漏失而使得劇情略顯軟弱無力。
  威爾是搖滾巨星,冒雨開著演唱會,但就在艾美奔向父親的剎那,威爾被電線絆倒並活活被漏電電擊當場身亡。威爾著火的身體在艾美與母親的腦海中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苦痛,這是劇情的具象事件;也是故事發展最重要的心理緣由。然而艾美衝上舞台的動機交代卻略顯薄弱,在情理上較難令人契合。
  受到極度震撼的艾美從此拒絕傾聽這個世界的任何聲音或語言;也不再用語言來與任何人溝通。就像將身體當作一座囚牢,將自身靈魂緊閉在其內。這樣的行徑無非是一種自責與逃避,但當時只有四歲的艾美尚來不及在思惟分辨中有明晰的觀念時就面對了比常人更多的衝擊,除了急速將自己隱藏在心靈最幽暗深處之外,似乎也無有其他應對之策了。
  事實上艾美從四歲到八歲的這段成長過程中,從潛意識中還是與這個世上的現象界相互連結,要不然她如何從中學會文字來與母親溝通?這樣的情況只有丹雅了解,所以她不惜以強悍的動作阻止兒童福利單位的人員將艾美送入聾啞學校。在這個節骨眼上,兒福人員代表了另一股社會的潛在壓力。人必須活在彼此制約的社會體制內,但有時這些制約反而會對人產生某種程度的傷害與壓迫。
  丹雅捍衛女兒的態度從鏡頭的主觀意識型態中絕對是正確的,問題是四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災難不僅傷害了艾美;更對丹雅造成難以言說的苦痛。面對這些問題的癥結,丹雅與女兒一樣採取了全面封閉的態度。她拒絕了一切外緣,包括所有人際關係與感情世界,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也使她嘗到社會對她無情的反擊。丹雅原本寄望於丈夫過去在音樂上創作的版稅,卻被現實的唱片公司以各種帳面予以否定,這樣的結果自然加深了這對母女的心理壓力;更凸顯了搖滾樂的領域中一些人事物的輕浮、無情與不切實際。
  但導演在批判之餘卻也不忘安置了搖滾樂的另一種希望,羅伯正是個代表人物。羅伯專心於創作,卻不屑與其他搖滾樂中的歌手一樣沉緬於酒吧之中,或許是這個緣故,羅伯的背景始終是那麼純樸自然,雖然他的妹妹安妮是如此的火爆脾氣而與他成強烈的對比,但最終在尋找走失的艾美時,瑪西街上包括安妮的其他怪異鄰居全部都挺身而出,這自然是對人性極端善念的全面呈現,也將戲劇的情節舖陳到高潮。
  事實上本片的調性是刻意放置在一種平緩的延展上面,人與人之間總是那麼不經意地碰觸,雖然彼此隱藏無限的善意,卻又刻意時時偽裝自己。然而這樣矛盾的情懷正是人的通病。或許我們早已習慣這樣的冷漠對待,於是這種平緩就逐漸成了寫實。
  本劇的戲劇重心雖然是在艾美身上,但不可否認的,丹雅的角色是佔極重的比例。然而丈夫威爾從影片初始就喪命舞台,雖然偶爾有些過去的生活片斷來呈現丹雅的思維懷念以及溫馨的心靈世界,但就戲劇結構而言是不夠的。威爾注定是個配角的份量,而真正的戲劇重心亦即是丹雅的心靈對立角色卻是羅伯。可惜的是導演過分偏重在丹雅身上的著墨反而使得羅伯失去了許多該有的表現。
  面對困境自然必須由自我的思索與反省才能獲得啟示與解脫,但並非只靠個人的冥思或檢討就能獲得。在過程中必須有著相互對應的人與事,在彼此的薰染中才有可能獲得「正果」。丹雅在面對羅伯的關懷似乎除了因知道女兒真的會唱歌而感激地在羅伯臉上輕輕一吻之外,其他幾乎是吝於表現的。或許導演是刻意地在丹雅的心靈中建構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堡,但人畢竟是情感的動物,如果最終丹雅無法在情感的自我制約作坦然的釋放,這會使得這部影片缺乏一種屬於人的特質與動力的詮釋,也連帶地使得羅伯這個角色顯得平面而失色起來。
  丹雅與艾美的母女關係是有必須檢討的空間,在同時面對驟變之後,艾美無法走出自我尚可體諒,但丹雅既然堅持擁有教育艾美的權利,但卻似乎沒有能力誘導艾美走出心靈陰影,甚至有可能會逼使艾美永遠沉淪在沒有語言的無聲世界,所幸艾美似乎繼承了父親對音質與音色的天賦,她雖拒絕了語言,卻在心靈中獨留了音符,而這些音符正是出自內心的純真語言。
  艾美走失流落在地下道中因見街頭表演者而有了啟發,她站在地下道內用心靈音符轉化為歌聲,而這歌聲也獲得路人的認同,就如同歌劇比舞台劇有其更令人欣喜之處。音樂有著人類感情詮釋的穿透力與渾厚的力量,「艾」片將所有力量放置在這個事件上,雖然略有小瑕疵,但整體而言倒也帶給了觀眾另一種視覺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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