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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yuehu:“聾性思維”與“雙語雙文化“
請教各位聾教育的網友,這二者之間有何聯繫?
以我個人的理解,肯定後者,那麼就要承認前者;而後者已得到了廣泛的認同,那麼前者的提出就應該是合理的了。

陸振華:
肯定後者。雙語雙文化容易讓人理解和接受。“聾性思維”這個概念一般還難於理解,需要進一步的論述。

jiangyun:張寧生教授解釋:雙語--聾人手語和主流語言;雙文化--聾人文化和主流文化。


我個人理解“聾性思維”是聾人社會多發的不同於常人的特殊思維方式。

至於兩者的關係如何理解,我在粗略談一下個人看法。

聾人文化如何定義?我理解:是聾人群體(聾人社會)共有的或者多發的體現其群體特性的文化。聾性思維作為聾人群體的多發的特殊思維方式同聾人文化一樣體現其群體的社會特性和文化特性。將此理解為聾人文化的具體內容是可以的。

聾人文化在聾人群體中被廣泛認同,一個特殊群體存在於社會,必然有其文化存在,只不過這種文化作為邊緣文化,存在其發展的強弱和被社會認同的廣狹。

聾人文化的發展與完善對聾性思維起著怎麼樣的作用?聾性思維對聾人文化的發展產生怎麼樣的影響,這個問題有沒有人作出科學的論述?
jiangyun:聾人文化同中國文化一樣,有精華的,也有糟粕的。一個成熟的文化在發展中不斷的淘汰糟粕,提練精華,探索創新。
我對聾人文化的偉大與先進至今仍然缺少了解,我不知道聾人文化的偉大在何處,先進在哪裡?聾人文化創造出什麼影響社會,改變世界的成果?為什麼一些人大喊聾文化的偉大?在我不了解其偉大與先進在哪裡之前,對不起,我對一些聾人對聾文化打著偉大與先進充滿懷疑!
邊緣文化的存在和自由發展是社會人文水準提高的體現,是不是也說明一切邊緣文化的偉大與先進呢?

軍輝:現在看jiangyun 上面提到所謂的“聾性思維”口氣像指聾文化中的“糟粕”。怪不得聾人群體不幹,要鬥爭。
我看以前jiangyun 羅列的聾人中存在的一些現象和思考問題方式,是聾方式思考的結果,比如:先想到怕給別人添麻煩,不接受別人的好建議(深夜叫兄弟開車給孩子看病);看到某種現象(看見別人在自己家門口溜達),就先猜和自己有什麼聯繫而不是先問清楚前因後果。結果自討沒趣。當別人提要求(擰緊門上螺絲),心裡同意,但是嘴上不是馬上答應,而是問“誰幹的誰負責”,讓對方誤會是不同意幫忙。這些是聾方式思考和表達中一些特點,如果熟悉聾方式的人會馬上明白聾人心裡真正意思是好心的,表達方式不同,就馬上給他們解釋減少聾人的顧慮和疑問,不會先生氣和責怪他們不懂事。
中國人說“討厭”,有時候包含親暱和喜愛的意思。了解深層意思,就不會聽了這個詞就生氣。
我開始閱讀jiangyun 羅列聾人中的獨特思考和表達方式,認為她是指出聾人與一般聽力正常的中國人(主要是漢族人)的不同思考和表達方式,挺佩服她的。雖然她概括這些現象選用的標籤不夠完美,我還是理解的。但是她在上面說的, 把聾人一些特有的思考和表達方式,一些聾方式思考,一些聾文化特性,看成 “不正常”,和健聽人相比的 “不正常” “有毛病”,低級。我覺得這些和我的理解完全不同的。
比如,中國聾人(多數是北京人)打手語時伸出中指 的手勢表示一般,不好也不壞。要是不了解中國的外國聾人看見了,一定發火,認為中國聾人打那個手勢很粗野不文明,中國手語多麼 “臟”。 同樣例子,小拇指,在日本表示女性,用中國人的觀念(伸小拇指表示壞)去理解日本聾人手語 “女”,日本人不幹。說到底,用 所謂“正常人思維” 去和聾人特有的思考過程比較,看到的都是 怪異想像的,是眼睛或眼鏡有問題了。不同的眼鏡和不同的眼睛看到的同一現象在頭腦中的影像不同,理解就不同,說出的結論就不同。
聾文化的偉大成就有很多,早期辦聾校,讓更多的聾兒擺脫愚昧無知,當初很多普通學校不收聾人。聾人發展手語和手語表達藝術,傳遞聾人生活和鬥爭經驗,特別是在爭取同工同酬,發表意見和改善生活和社會地位等方面反對對聾人的壓迫和歧視。還有聾人些的文章、書和工藝美術作品等,宣傳聾人文化精華和抗爭精神。
聾人在一起交流暢談,感到人間的溫馨和理解人情事理的複雜,特別是成年聾人給年輕聾人講過去的經驗體會,增添生活的勇氣和信心。

答 guyuehu 第一貼的問題。
我個人認為 聾方式思維是雙語雙文化中的一部分,是與手語交流方式交流經驗、聾人文化特性/特質有關。
我是聾人,學會手語以後,認為會漢語和手語,使我學習交流的渠道更寬,通過閱讀和手語/口語交談來了解聽得見的人聽到什麼怎麼想的,也了解聽不見的人看到什麼怎麼想的。只會一種語言,獲得的資訊就比會雙語的人少,想問題狹窄些。
我是會手語聾人,看到別人打手語,感到親切興奮,願意接近,交流。我是會漢語的人,在異國他鄉看到會漢語的人,和遇到故人一樣感到親切興奮,願意接近和交流。聾人和健聽人交往有個特點,聾人看到會手語的健聽人馬上建立信任。信任這些健聽人,他們有愛心了解聾人才能打出那麼好的手語。聾人看到肯用紙筆和聾人耐心交談的健聽人,也容易建立一些信任。但是,如果會手語的健聽人或著肯筆談的健聽人開玩笑欺騙聾人一次,或者用了傷害聾人的幾個字眼,會很快就出現信任崩潰,失去聾人的信任,聾人不肯輕易原諒他們的。比如,一個會手語的人告訴一個聾人說:“校長找你。”,聾人匆忙來到校長那裡才知道校長根本沒有叫他,這個會手語的健聽人在後面哈哈大笑的時候,以後無法再讓聾人相信了。和“狼來了”故事講的道理一樣。
還有,聾人對健聽人是否 尊重聾人的言行非常敏感, 對人與人直接交流的願望特別強烈。如果你想了解聾人,最好直接和聾人交談,聾人很高興別人主動和他們交談,對他們感興趣和要了解聾人。直接詢問聾人是一種尊重。直接問聾人本人的情況比較少,好多聾人從小到大,都是父母或其他聽人在旁邊和介紹情況,代替他們答應/拒絕什麼事,代替聾人做決定。就是有手語翻譯在旁邊,就要看著聾人,不要手指著聾人側身對旁邊的聽說這個聾人怎麼樣,問這個聾人是誰,要直接大方地對聾人講話。靜心常提醒想和我說話的人,直接對我說話,事情雖小,我看在眼裡,每次都使我非常感動,因得到尊重而感動,因有了直接交談的機會而感動。
jiangyun 以前提到她父親經常和她筆談,很多事和她商量,讓她自己拿主意做決定。她也就了解聽人想法和習慣多一些。會手語的家長常給聾孩子講解人情事理,就知道聽人怎麼待人接物和聾人怎麼待人接物。 聾人給聽人禮物或做好事,聽人說謝謝時,聾人聽不到(沒有看到任何表示,心裡打鼓),聽人就要露出笑容和點頭,讓聾人看著聽人的嘴再說謝謝。有的聽人還給聾人鞠躬,意思是謝謝。聾人手語是用大拇指鞠躬點頭的。要是別的不了解聾人文化的聽人看到不會手語的聽人只能鞠躬來表示謝謝的意思,一定嚇的非同小可。聾人看鞠躬看的是和”謝謝“大拇指鞠躬的意思一樣,別的聽人想的是禮節了和等級觀念了。這是思維方式和文化習俗的不同。

jiangyun:
軍輝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沒有說聾性思維是聾文化的糟粕,而是說聾性思維是聾人文化的又一具體內容,至於聾性思維是不是聾文化的糟粕,這不是你我說了算,需要社會發展去檢驗,不適應社會發展的文化必然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我個人感覺聾性思維體現了聾人的思考特點,但聾性思維與常人思維相衝突的時候,當聾人文化與主流文化相矛盾的時候,我們應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文化呢?全盤否定自己的文化大不可取,那麼沒有對周圍世界變化與發展的審視態度全盤肯定自己的文化是不是有些值得懷疑呢?
我的態度是,聾性思維作為聾人群體多發的思考特點,作為聾人文化的又一內容,在不違反聾人群體意志和社會發展的前提下,應該對其特性作出科學的審視。女人纏足、三從四德等很多被淘汰的文化是中國文化,孺家思想和道家思想都是中國文化,當中國文化與外來文化(馬克思主義等)碰撞時,自然就面臨了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命運。聾人文化也不例外,當聾人文化與主流文化相碰撞時,必然面臨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命運,我們應該何去何從呢?
我對聾人文化影響社會,改變世界的偉大成果非常不了解,也沒有見到這方面的論述。至於早期創辦聾校、發展手語等是聾人改變自身命運和自身社會地位的歷史記錄,這些歷史性記錄是不是被視為影響社會、改變世界的偉大成果呢?我們的社會畢竟是以健聽人為主體的社會。

社會是多元化的社會,我羅列聾性思維異於常人思維的一些現象是聾人群體多發的特性,這些特性與常人社會存在較大的差距,某些地方甚至與常人社會格格不入。看上去聾性思維存在較多的貶義彩色,理智的態度是應該理性的脫去褒貶彩色,探索其思維特點和思維規律及其成因,分析其對聾人自身發展的積極與消極作用是我的目的。
自聾校畢業進入社會後,我為聾性思維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更多的聾人繼續在聾性思維的怪圈裡無從自拔,無從突破,在社會上成為“另類人”,他們的困境,他們的掙扎,他們的絕望誰來關注?我們聾人擠身於主流社會,實現平等參與的基礎是什麼?是打著聾文化的旗號要求主流社會接納我們嗎?尊重不等於接納啊,社會人文水準的提高,可以對我們寬容尊重,我們聾人需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內強素質,外樹形象應該是我們的追求啊,沒有內強,徒有外援,我們豈不成了扶不起的阿鬥?聾文化的外殼需要強大的聾文化的內涵支持啊,沒有內涵的外殼,我們能理直氣壯地面對世人嗎?打著聾文化的旗號,解開外殼看內涵,內涵的分量如何呢?
充實豐富聾文化的內涵需要腳踏實地,求真務實的功夫,需要敢於探索,勇於創新的品格,而不是只要打著聾文化的旗號就可以讓社會接納我們了。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和對社會的貢獻是靠文憑鑲出來的嗎?外殼的漂亮需要強大的內涵作支持,中國文化在世界歷史中一直沒有被淘汰,因為她有著影響世界的豐富內涵作基礎。

軍輝:請閱讀戴目和宋鵬程主編的《夢園憶當年》(1999年上海出版),戴目和聞大敏主編的《百年話滄桑》。
說到世界聾人和與聾人相關的人,如果沒有聾人,電話、電報、和電燈會晚出現很多年。電話發明人貝爾為聾人研製助聽器時意外發明了電話,電報和電話的發明人愛迪生是聾人。愛迪生不會手語,秘書用手指在腿上敲電報一樣發資訊,他能明白,自己也敲電報那樣發資訊。
再提醒一下,什麼是“常人”呢?聾人不是聽力正常人,但是是常人呀,是身體和智力正常人呀。“差距” 和 “不同”意思不一樣。用“差距” 一詞是有落後的意思。 “不同” 就沒有這個意思。聾人和聽力正常人是平等的,聾人的特點和聽力正常人的特點是平等的,必須接受和包容,聾聽文化習俗不同但不是落後。說少數民族文化與主流文化有差距意思是指落後,有歧視少數民族文化的意思。
這場爭論,很多聾人表現出骨氣和抗爭精神,不願被聽人高於聾人的觀念壓迫,聾人接受教育機會、獲得資訊的渠道、和參與社會的意識和能力都不斷增加。都凝聚了聾人的智慧和努力,也有失敗和痛苦,有血汗也有生命的代價。取得文憑是一條路,一些聾人闖出來,證明聾人能接受大學教育,能勝任各種工作;別的路還怕聾人不行嗎?
聾人中存在一些困惑,參與主流社會遇到困難,怎麼幫助這些聾人呢? 有什麼措施和辦法來疏通或排除阻礙,給聾人以信心和策略去向社會抗爭?
推廣手語和手語教學的同時,也能講授和討論聾文化,聾人歷史,聾人生活經歷和習俗,聾人文學和藝術,聾人價值觀和信仰,等等。
到為自己是聾人感到自豪的時候,聾人會說“我雖耳聾,我活的很好。”

jiangyun:呵呵,咱老同學在網上就聾性思維和聾人文化的問題對戰,過癮過癮。


第一,我所述的“常人”是為區別聾人而用的,同聾人平常用的“健聽人”、“普通人”一樣,“常人”包括“普常人”、“平常人”、“正常人”,那就看你怎麼理解了。這是人物代稱的區分性詞語,有什麼歧視成份嗎?

第二,“差距”與“不同”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判斷差距和不同的標準是什麼?我個人理解是比較。對於根本無法比較的問題,我們可以用“不同”,聾和聽在生理上無法比較,木與鐵在性質上無法比較,男人與女人在性別上無法比較,漢族文化與大和文化在傳統習俗上無法比較,聾人文化和主流文化在特點上無法比較,這些都可以用“不同”來判斷。但是,木與鐵同為物,男人與女人同為人,漢族文化與大和文化同為文化,聾人文化與主流文化同為文化,自然就有比較可言,存在認同概率、實力強弱、發展程度的差距。要不怎麼滿報紙存在中國作為第三世界國家與發達國家的差距一說呢?就經濟發展而言,我們常在報紙上看到的是“中國與發達國家的差距是多少多少年”、“迎頭趕上”等詞眼,而不是在發展經濟方面強調與發達國家“不同”。你能說這是中國人自己貶低、歧視中國人嗎?有誰看到中國的報紙上蹦出“經濟發展水準與發達國家不同”一說呢?中國也強調與發達國家的國情不同,但也正視自身狀況與發達國家的巨大差距,並在奮力追趕。聾人文化與主流文化存在特性上的不同,聾性思維與常人思維存在特點上的差別,那麼同為文化,同為思維,是在人類社會發展中是否存在認同概率、實力強弱、發展程度的差距呢?強調“不同”是不是就應該拒絕“差距”?如果我們在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過程中,不能清醒地認識自身的不足,就無法實現我們的文化、我們的群體、我們的小社會在發展中的優化、昇華、飛躍和強大。

落後就要挨打,中國歷史在這方面的教訓還不夠慘重嗎?難道這不是封閉自守,拒絕差距造成的嗎?聾人群體在不同與相同的交叉中正視自身的差距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是值得提倡的,還是值得反對的?我們應該採取怎麼樣的態度看待自身文化與主流文化的矛盾?不錯,我們的社會對於我們的殘疾存在這樣那樣的障礙,我們與人文環境作鬥爭,爭取我們的一切合法權益的同時,必須以掩飾我們的不足為代價嗎?我們掩飾得了嗎?你可以不承認聾性思維落後於常人,甚至不承認聾性思維的客觀存在,你可以不承認聾人文化落後於主流文化,但它仍然顯眼地擺在主流文化面前,又有多少立足之地呢?我們聾人到底需要怎麼樣的關注?是照顧性的關注,還是認同性的關注?我們對展現聾人文化需要怎麼樣的驕傲?是主流文化對我們禮貌尊重性的驕傲,還是實力認同性的驕傲?

第三,《憶圓夢年》我讀過,《百年滄桑》我只看過幾篇文章和書中目錄。兩本書確實是聾人文化的組成部分,是豐富聾人文化的重要內容,但書寫水準、學養思想、品位實力是否與主流文化相抗衡呢?我們聾人在向主流社會強調不同的同時,是不是應該追求寫作水準、學養思想、品位實力與主流文化相抗衡?

第四,愛迪生、貝多芬等都是對世界做出重大貢獻的,流傳百世的聾人,但他們對自己身為聾人的身份的認同有沒有歷史記錄?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海淪‧凱勒公開認為自己是盲人,並就盲和聾的殘疾選擇說了這麼一句:“來生我還選擇做盲人”,她因此在美國聾人社會中的地位遠不如聾人校長。在美國某著名學府讀博士的中國人在給中國聾人協會副主席寫一封信中說:“雖然聽力有問題,但與聾人不是一回事。”她對自己的聾人身份不認同,她的成功,她的成就是否歸屬聾人文化呢?

幽默大師:“思維是在表象、概念的基礎上進行分析、綜合、判斷、推理等認識活動的過程。是人類特有一種精神活動,是從社會實踐中產生的。”引用現代漢語詞典,說明思維是全人類共同的特有一種精神活動,一旦大腦受到了損傷、或者大腦發育不全,無法或有障礙性進行精神活動,稱為弱智殘疾。精神病人也是屬於間歇性障礙性精神活動。正常時恢復正常精神活動。
聾性嘛,耳聾分為先天性和後天性,屬於不可抗拒發生的一種疾病,比健全人不幸得多了,由於主流社會有一定的限制性,即無障礙化度不夠高,造成廣大聾人在社會上比健全人十分吃力。其次,聾校教育經驗還在摸索之中,對一部分聾人是有效,而對另一部分聾人是無效。這是無可抗拒的事實,隨著經驗增多,會慢慢好起來。因此,應稱為聽力障礙患者。聾是中國漢字史創造,相當無法聽到聲音的意思,“性”在現代漢語詞典是這樣,“1、性格:個性/耐性。2、物質所具有的性能:彈性/藥性/鹼性。3、在思想、感情等方面的表現:黨性/階級性/紀律性。4、有關生殖或性慾的:性器官/性行為/性生活。5、性別:男性/女性/雄性/雌性。6、表示名詞(以及代詞、形容詞)的類別的語法範疇。語法上的性跟事物的自然性別有時有關,有時無關。例如俄語名詞有陽、陰、中三性。”,從中可以看出,耳聾是無法逃避的嚴峻現實,按社會法規應該予以溫暖的關愛。不能一動不動就套上“聾性”,而男性、女性是天生的,不是生理缺陷的。意思是本身就有。而耳聾不是本來就有,而是不幸患有的。所以“聾性”下定義意味著說你本來應該是耳聾人,永遠不會是健全人。很明顯,缺乏體現人文關懷精神。所以我有理由反對聾性。
次之,“聾性”和“思維”綁在一起,讓人覺得你是聾人,就永遠有“聾性思維”,永遠難以改變,要讓健全人明白:“原來你們本身就有聾性思維,和我們無法溝通,難以合作。”造成很大誤導性,給廣大聾人帶來很大的衝擊力,對無障礙化度反而不利。使主流社會無法信任帶有“聾性思維”的聾人。所以我很氣憤。有人稱為聾人方式,我看可行,因為聾人方式是指特有生活方式,我們聾人需要的是靠手語進行交流,如果想與健全人交流,就用筆談交流,有的聾人會說話,也會看說話,就靠看話特殊方式,健全人是靠耳朵聽。有的聾人靠助聽器和健全人交流,就是聾人方式之一,使大家欣然接受。主流社會了解到聾人方式,會努力給我們聾人營造無障礙化環境,使我們聾人有了美好的生活。有些聾人由於走上社會後很少與健全人接觸,那是由於環境所限,與聾性思維無關,應該屬於社會貧乏綜合症。通過一定的有效治療措施,可以慢慢好起來。嚴格地說,這屬於心理學範圍。我們不是專業學者,不能就聾性思維大發議論,由心理學家來解決。有些聾人文化水準不高,但頭腦十分靈敏,能夠理解健全人的意圖,許多單位喜歡文化不高的聾人來幹活,廠領導也很放心。常常獲得“先進工作者”光榮稱號。我有個真正文盲的聾友,他卻能獲得杭州十大傑出聾人。這是事實。如果有了聾性思維,誰要他去工作啊?沒有文化確實與健全人交流十分困難,限定適合工種的工作是可行的。他們很勤奮,能養活自己,家長與領導很滿意。我也很高興。常請他來我家愉快交流,儘管他沒有文化,但聊得十分投機。談不上什麼聾性思維啊?好了,我不必多談了,歡迎大家踴躍討論。謝謝了。


軍輝:
http://www.jjcad.net/sin_10.htm
(文章在《中國殘疾人》雜誌發表過)
聾聽啞言世所稀
       讀《夢園憶當年》


           何盛華(聾人)

  我是解放後出生的,對中國早期聾教所知甚少,然生亦好文,近讀戴目,宋鵬程二位老師編著的《夢園憶當年》,委實感慨良多。
  全書二十餘篇文章、資料,17餘萬字,敘述了國內外教士、清末狀元、及愛國人士、寮業家創辦聾校的經過。那一顆顆充滿真誠的愛心和忘我的貢獻精神令人敬佩。然而更多的是聾啞人艱苦創辦聾校的過程:痛感失聰、立志啟瘖;即自立自強,又教書育人。書裡用充實的資料、鮮活生動的事例告訴你:要想讓人尊重你,只有靠自己的自強不息,靠你百折不撓地去奮鬥。面對戰亂的年代,老一輩聾人說:雖然荊棘叢生,崎嶇險惡,但我願意去走…就是寄希望於:聾者能聽(能讀),啞者能言(能寫)。一腔拳拳,溢於言表。
雖然在中國,這是一個夢,一個十分遺憾的夢。然而,做有意義的事,其本身就是生活的享受。苦難能使人後退,更能激人奮進。
  書中文採煥然,時呤唱和,此起彼應。老一輩聾教工作者:"一生從教不知鳴,白頭策杖嘉晚晴",更盼"莫道世事炎涼,人間猶太多是真情"。那一種諄諄不倦的心情躍然紙上。敘述老一輩聾人青少年時期的熱血激情:"弱女豪氣千雲霄,雛蔦未解惜羽毛。憐我十五盈盈女,怎識錢江滾滾潮"。  活脫脫一副初生之犢不怕虎之態,真是巾幗不減鬚眉,令今天眾多的青少年聾人汗顏。
  說到辛酸處:"當年漂泊巴蜀地,幸有聾校寄此身"顯然是把聾校為家也。現在的聾校學生,很難有這樣的感受。書中提出:"天下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書的先生"。這句話真要好好琢磨。探究聾人教育中的成敗原因,提高聾教水準,這也是編者所期盼的。
  我8歲那年因病致聾,其時正上普小三年級,扣轉入聾啞學校,當時南昌聾校校長湯俊萍也是聾人,治學甚嚴,老師授課都很認真,我從中受益匪淺。但臨近畢業時卻趕上十年動亂,其時,我父親已經打聽清楚,上海有個聾啞青年技術學校,準備送我去深造。文革一亂,只好中斷。這對我來說,至今是一憾事。後來雖靠自己好學,有了些許長進。但仍感到基礎不夠,技能欠缺,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啊。
  尤其是現在面對二十一世紀,五顏六色的科學知識構成了新世紀的強烈色彩,年青一代不跟上時代的步伐,就要被淘汰,如果說二十一世紀是科技的世紀,對聾人來說是振興聾人文化世紀。
  本書的良苦用心更在於此,這給了我強烈的共鳴。感慨系之,仿言生居士鷓鴣天詞曰         

               聾聽啞言世所稀,
              同病攜手訪幽奇。
              人生苦樂休輕眼,
              桃李爭春豈自知。

              文已梓,
              意非痴;
              陳園舊夢話當時。
              留得飛鴻踏雪痕,
              那管兩鬢早成絲。
幽默大師:
那個文盲的聾友會下象棋,水準很高,常與我對奕,我雖然水準也不錯,常常敗在他的腳下。他也勝過健全人,不少健全人很害怕他。下象棋是需要進行進階思維活動。如果他有聾性思維,這意味著不可能勝過健全人,不是讓人貽笑大方嗎?還有他懂禮貌,人緣很好,到我家留飯,他執意不願,不想麻煩我。我說不出來,與健全人完全一樣不願在我家留飯。他有不少健全人朋友,我見過他們,他們常說他真很捧,作為他的朋友,我感到十分榮幸。這是我們聾人的自豪感。對嗎?

儒狼:拜讀了各位的帖子,真是大開眼見!


“聾性思維”和“雙語雙文化”一直以來都是爭論的話題。以前也零星在一些報刊雜誌上看到一些有關的話題,但是似乎沒有這些帖子探討的範圍廣、針對性強。

我是一位健聽人,接觸聾教育的時間也很短,真正能夠開始接觸和認識聾教育就更談不上了。看到諸位討論得如此熱烈,一時衝動也來插幾句,還望多批評指正。

對於“聾性思維”和“雙語雙文化”之間該如何理解,這似乎很難放到一起來比較,為什麼這樣說,因為乍一看“思維”、“語言”和“文化”好像不屬於一個範疇,怎麼好放在一起呢?好在這個世界是相互聯繫的。

如果單純講“思維”、“語言”和“文化”這似乎還是比較簡單一些,因為有現成的論和研究結果讓我們來套用和探討,但是當這些都建立在“聾性”的基礎之上時,卻成了一個“難以下手的刺蝟”。

就暫且讓我把“聾性思維”和“雙語雙文化”之間的聯繫理解為“聾性思維”、“自然手語”、“聾人文化”和“思維”、“語言”、“文化”之間的關係。

“思維是在表象、概念的基礎上進行分析、綜合、判斷、推理等認識活動的過程。是人類特有一種精神活動,是從社會實踐中產生的。”不難看出思維是一種特有的精神活動,是對大千事物認識的一個過程。我們一直在說“聾性思維”與一般思維存在著差異,而且我們也承認這之間確實是存在著差異,那麼是什麼造成這種差異的?按照思維的概念,這種差異的造成是因為我們在進行分析、綜合、判斷、推理等過程中出現了差異,也就是說是我們的知識結構出現了問題。而這種知識問題的出現又和我們接觸的語言和文化有直接的關係。因為語言是發展思維、交流思想、獲得知識的重要途徑,相互之間是互相促進的關係。而語言的發展又形成了不同的文化差異和文化氛圍。

總的來說就是:不同的語言會造就不同的思維,不同的思維又會產生不同的文化。而語言的差異就會造就思維和文化的差異,這也就不難理解其間的差異問題了。

我的認為是語言是思維的載體,而文化是思維的具體表現。所以我覺得產生這種差異的原因是由於語言的差異造成的。我們不難看出許多在普校接受教育的聽障人,在後來對於漢語言等的理解和應用要好於大多數在聾校學習過得聽障人,這也許是一好的例證。

對於聾性文化我首先是肯定的,它是實際存在的一種文化,只不過是因為它的群體較小而顯得較小而已。它的存在就如同少數民族的文化一樣,都有一定的獨特性。聾性思維的偉大與渺小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它的文化水準的高低,但是這裡有一個起點和發展的問題。猶如中國的經濟一樣,經濟水準低是一位和發達國家相比較而言的,但是就我們國家的歷史來說那已經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了。聾人文化的發展源於何時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可以肯定,現在的發展速度是過去無法比擬的,現在關注它的發展的人也是過去無法比擬的,由此我們也可以相信他的發展前景也是空前和輝煌的。我們也不難看出它的發展它會受到來自社會的各方面的影響,這種影響有的會加速聾文化的健康發展,也有的會阻礙或影響聾文化的發展,特別是當聾教育得到發展以後,一定程度上對於自然聾文化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積極影響,一批批聾人通過學習獲得了相當豐富的知識和閱歷,使得他們對聾文化的認識提高了一個層次,從自身開始研究聾文化,這將比健挺人研究更有力度和深度。而且也找到了較好的方向,我個人認為從自然手語入手研究聾文化和聾性思維將是一條捷徑。因為只有研究透他們的語言,你才會了解他們的思維和文化。

這裡我們返回來再看“聾性思維”和“雙語雙文化”之間的聯繫即我理解為的“聾性思維”、“自然手語”、“聾人文化”和“一般思維”、“漢語言”、“中國文化”之間的關係。我認為這是一種特定文化與多元文化的關係。

有人感覺到提到“聾性思維”就會有一種很怪的“感覺”,就會感到有隔閡和差距,我想這不是思維本身造成的,也不是這種提法造成的,而是因為我們的大環境造成的,與先進的國家相比我們的人文環境水準還是很低的,對於社會上的特殊群體的認識還提供留在較低的水準上,所以整個環境的影響導致這種差異的產生,一旦你走進來之後就不難發現這種影響的作用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比如說我們常常說的聾人多疑,在普通人看來很難理解,可是當你學會手語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很正常,因為語言的差異和詞彙的匱乏,使得許多的一時無法準確的表達,長此以往差異就會產生,因為理解的和後來看到的結果有所不一,就此產生了一些比信任和疑慮也就在所難免。所以說這不是思維的原因,而是語言的障礙導致的。

關於文化的精華與糟粕這是符合事物發展規律的,不論任何事物都存在兩面性,既有進步的一面也有落後的一面。事物總是在不斷的發展和進步,比如今天我們所探討的話題,在以前我們還沒有認識到它或者說還沒有來進行研究它。

對於二者或者三者之間的關係,我想這是無法分割和獨立的,思維、語言和文化本身就是無法分割的。承認那一個或者否定那一個都是難以做到的,我認為現在我們所說的“聾性思維”只是一種較狹隘的說法或認識。而雙語雙文化正是我們逐漸正確認識“聾性思維”的一個途徑。

天意:我隨便說兩句啊.首先,就聾界對"聾性思維"是非之爭,雖早有耳聞,但關注不深,帖子也讀得不認真.所以這裡說說我了解的一點點.


雖然加勞德特大學咸出了"除了聽,聾人可以做一切"的口號,但不可否認的是:聾人的聽障或多或少會造成(思維/心理)有別於健聽人."聾人文化"在聾人交際圈中或多或少有所體現,有別於社會主流文化.正如國家不同,文化不同,風俗不同,心理不同,思維方式也有不同.

正如外國人老說"今天天氣不錯"而我們總關心別人"吃了沒有"一樣,文化差異會導致心理/思維方面的差異.在QQ聊天中,常常被人查戶口,問你吃了沒有,工作沒有,結婚沒有,.....在外國人看來,中國人的思維方式有問題,屬於"中國性思維".

有一次,在學校禮堂看別人打"雙扣",坐的是長條凳.一個高年級女生也來看打牌,在我身邊坐下,我不自覺的就往旁邊挪了挪,分開了一點"距離".那女同學問我:"你怕我?".我說:"沒有啊,為什麼?"."那你為什麼要往旁邊挪,要離我遠一些?"

我說不出話來.就如同向老外解釋"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在中國的殘餘影響一樣困難.

呵呵,請江分析一下,這位女同學的思維是否屬於"聾性思維".

反對"聾性思維"的聾友,是站在維護聾人權益的角度,或其它思想.對於"聾性思維"是中性詞還是貶義詞之爭源於此.

我建議:不提"聾性思維",而換一種其它稱呼吧.比如"聾人的思維與健聽人的思維對比與研究"------獻醜了.

儒狼:
剛看了一位網友給我發的短消息,大致意思和天意上面的帖子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一樣,也就是說不要使用“聾性思維”這一說法。


以前也沒有看到過聾人朋友關於該問題的觀點,所以這裡我有好多的疑惑:
1.從何處可以說明該提法是屬於貶義?
2.對於該問題的探討只是在於解決教育教學或者時科學研究問題,並不是要貶低什麼,為什麼就會有侵犯聾人權益之說呢?
3.如果聾人朋友承認這一問題的存在,那麼為什麼就不敢承認這樣一個代名詞呢?
4.對於詞彙的使用,每個人都不是專家,也都不是聾人朋友的敵人,我們使用這樣一個詞彙並沒有任何的貶低之意。就如同我們常說的聾人朋友一樣,都是一種習慣的說法,在我們這裡覺得說聾人朋友要比說聽障朋友要親切一些。難道你們覺得會有什麼敵意嗎?
5.我們好多人都在十分辛苦的學習和研究手語,旨在更好的為聾人服務,讓他們掌握更多的知識、獲得更高超的技能、生活得更加美好。我想這應該是得到最多數聾人朋友的支持和幫助的事情,就如同我們研究聾人的思維一樣,難道這很難理解嗎?

在此我想對所有看到此帖的聾人朋友說:前進中總會有坎坷,但是要正確對待困難和挫折,要相信不經歷風雨就不會看到美麗的彩虹!

天意:
儒狼兄:關於"聾性思維"這一用詞的爭論,在聾界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最近好象論戰的戰火重新激烈了.具體情況我不太了解.


我試著回答你的疑惑.
1.關於江奔海創造的"聾性思維"一詞的詞性問題,幾個月前曾有人發投標帖,投票其詞性倒底是褒貶還是中性詞.結果並不重要.有人理解為中性,也有人看不順眼.
2.關於問題的探討會不會帶來社會對聾人群體的褒貶認識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見解.如果"聾性思維"這一說法被廣泛傳播,會不會產生標籤效應?這也是部份聾人激烈反對"聾性思維"這一詞語的原因.如部份聾人參預偷盜團夥這事,QQ聊天室內部份聾人熱衷談論"非法做".聾校學生被騙走.報章關於聾人小偷的報道....這些都會讓社會對聾人群體帖上標籤:注意,他是聾人,他很可能是小偷.......這是不公正的.有部份正派的聾人因此在社會上受到歧視待遇.所以,如果"聾性思維"一詞成了聾人群體的"標籤",也許會影響到聾人的權益.
3.有現象,並不表示詞彙能被所有人認同."東亞病夫"曾經是中國人的標籤.(江奔海勿生氣啊,只是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不是承不承認的問題,裡面其實還有感情和其它深層次的原因.
4.用詞不同,效果不同.正如"聾人"和"聾啞人".即然"十聾九啞",為什麼要重"聾人"廢"聾啞人"稱呼呢?同理.雖然聾人群體與健聽人相比存在思維模式不一樣的情況可能很常見,但有沒有必要讓"聾性思維"成為聾人群體的一個新標籤?
5.研究聾人的思維所存在的局部差異性現象沒有錯.但在用詞上我還是認為可以"換一種說法".不要用"聾性思維"這一詞語.

正如中國人要留學或移民美國,應該先允分了解美國文化,心理/行為/思維特點與中國人的異同一樣,聾人要更好的適應主流社會,也應允分了解部分心理/行為/思維方式與健聽人的差異性.以免工作生活中產生誤會.我說的是,江奔海提出的現象很值得所有人重視與研究.但在命名上,"聾性思維"一詞標籤性似太強了一些.所以我建議改名.如"聾人與健聽人的心理/行為/習慣/思維所存在的差異性分析".我們在學校時所學習的"特殊兒童心理學"不也部份體現了聾人與健聽人思維(行為)上的部份差異嗎?

jiangyun:幽默大師:你好,真誠歡迎你上來提出不同意見!你提出的下述問題“不能一動不動就套上“聾性”,而男性、女性是天生的,不是生理缺陷的。意思是本身就有。而耳聾不是本來就有,而是不幸患有的。所以“聾性”下定義意味著說你本來應該是耳聾人,永遠不會是健全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帶“性”的字眼必須是天生的嗎?不是天生的就不能附加“性”的字眼了嗎?黨性、急性、良性、惡性、藥性、烈性、靈猴性、火性、牛性、任性、直性等都必須是天生的嗎?繼發性、隱匿性、病毒性、細菌性、漸進性等醫學方面的帶有“性”名詞與天生有關係嗎?還有很多帶“性”的軍事學、哲學等領域中的名詞是天生的嗎?


次之,“聾性”和“思維”綁在一起,讓人覺得你是聾人,就永遠有“聾性思維”,永遠難以改變,要讓健全人明白:“原來你們本身就有聾性思維,和我們無法溝通,難以合作。”造成很大誤導性,給廣大聾人帶來很大的衝擊力,對無障礙化度反而不利。

聾性思維不是天生的,也不是永遠無法改變的,再說聾性是最近提出的,健聽人不了解聾性為何物,憑什麼認定聾性永遠無法改變呢?再者,我們聾人是不是應該清醒地認識自身的不足?挑戰自身的局限呢?健聽人對我們的偏見是來自“聾性”這一詞語嗎?這一詞語本身有什麼問題嗎?人們對聾人的偏見決不是來自標籤,而是來自落後的人文觀念和聾人自身異於常態的表現。


有人稱為聾人方式,我看可行,因為聾人方式是指特有生活方式,我們聾人需要的是靠手語進行交流,如果想與健全人交流,就用筆談交流,有的聾人會說話,也會看說話,就靠看話特殊方式,健全人是靠耳朵聽。有的聾人靠助聽器和健全人交流,就是聾人方式之一,使大家欣然接受。

聾性思維和聾人方式都來自客觀實事,都是以客觀事實形成的名詞,如果我在聾性思維的帖子上統統改成“聾人方式”,為聾界中類似聾性思維的大量現象,大量實事都套上“聾人方式”,你保證不反對嗎?你能保證沒人反對嗎?聾性思維遭到聾人反對是這個詞本身?還是客觀事實本身?再說人家反對可以心平氣和地論述理由嘛,有必要暗中挑撥,有必要在網上胡纏漫罵、偷換概念、大鬧天宮嗎?這不是在網上向人公開展覽自己胡來的聾性嗎?對個別聾人的做法,我該怎麼回答呢?當然,我不是說你,是說個別聾人的做法實在有失分寸,我歡迎如你現在一般討論問題的態度,也會積極回答的。


有些聾人由於走上社會後很少與健全人接觸,那是由於環境所限,與聾性思維無關,應該屬於社會貧乏綜合症。通過一定的有效治療措施,可以慢慢好起來。

你後一句話 “通過一定的有效治療措施,可以慢慢好起來。”說得有道理,但聾人反對提聾性思維,我們對聾性思維形成的原因還在探索中,探索聾性思維形成的原因需要大量的現象進行綜合分析,才有可能找到形成的原因,了解成因,下一步自然是考慮採取什麼措施治療?考慮什麼是有效的措施?

再一個問題是,聾人方式(替換聾性思維)是世界性的難題。文化低的有,文化高的也有,有聾人承認自己聾人方式的有,有聾人不承認自己聾人方式的也有。這種現象需要我們廓出定義,分析成因,探索突破的辦法。重要的是為我們正在聾校接受教育的聾孩子,為我們走上社會面對困境的成年聾人同胞探索更好的教育手段、教育條件、教育環境,切實充分地保證我們聾人的教育質量和教育權利。


儒狼:拜讀了各位的帖子,……而雙語雙文化正是我們逐漸正確認識“聾性思維”的一個途徑。

剛看了一位網友給我發的短消息,大致意思和天意上面的帖子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一樣,也就是說不要使用“聾性思維”這一說法。…………在此我想對所有看到此帖的聾人朋友說:前進中總會有坎坷,但是要正確對待困難和挫折,要相信不經歷風雨就不會看到美麗的彩虹

為你的兩篇精彩的討論鼓掌叫好,這決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有相同的見解,而是你的質疑給更多的聾人開拓一些思考問題的空間。這對我來講實在太重要,太實際,也太精彩了。謝謝你!


天意: 有一次,在學校禮堂看別人打"雙扣",坐的是長條凳.一個高年級女生也來看打牌,在我身邊坐下,我不自覺的就往旁邊挪了挪,分開了一點"距離".那女同學問我:"你怕我?".我說:"沒有啊,為什麼?"."那你為什麼要往旁邊挪,要離我遠一些?"我說不出話來.就如同向老外解釋"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在中國的殘餘影響一樣困難。呵呵,請江分析一下,這位女同學的思維是否屬於"聾性思維".

天意老師點上我的名了,那我就根據對聾性思維的探索來胡試一下吧。如果那位女同學說“你怕我”是開玩笑的,那就不是聾性思維了,她對你挪位的思維活動展現多種可能的思維或者根本不當一回事的思維。如果那位女同學說:“你怕我”,是非常認真的,她想的是:你挪位,說明你怕我,並想從你身上尋找答案。那就是典型的聾性思維了。這實例我在北京見過很多。不知回答得對不對。說得不對,非常歡迎你反駁!


3.有現象,並不表示詞彙能被所有人認同."東亞病夫"曾經是中國人的標籤.(江奔海勿生氣啊,只是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不是承不承認的問題,裡面其實還有感情和其它深層次的原因.

有位朋友和我討論問題,說我有一次說某聾人“聾性大發”,他聯想到一個詞“獸性大發”,覺得非常可怕。我問他:我也經常說自己的女兒“猴性大發”,我的家人也有說我“急性大發”,在單位工作,我也敢當面說自己的上司“牛性沖天”。這是社會生活不可避免的遊戲,處理好就行了。為什麼一提“聾性大發”就專門想到“獸性大發”,為什麼不想別的?“某性大發”的詞多了。必須杜絕嗎?針對天意提出“東亞病夫”一詞,中國人是怎麼對待的?是不是象對待聾性思維一樣?要求外國人必須取消杜絕這一用詞嗎?還不是從自身找原因迎頭趕上。現在有幾個外國人再叫“東亞病夫”的?何況聾性思維詞語本身不包含罵人意思,一些聾人是否把表象塞進詞語裡,形成罵人的想像呢?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聾性思維是不好聽的詞,我們的態度是不惜一切代價杜絕這一詞語,還是全力以赴提高自身素質?如果對這一詞語不滿意,是科學地論述理由加以反駁,還是胡纏漫罵,偷換概念,不講理地要求杜絕?


4.用詞不同,效果不同.正如"聾人"和"聾啞人".即然"十聾九啞",為什麼要重"聾人"廢"聾啞人"稱呼呢?同理.雖然聾人群體與健聽人相比存在思維模式不一樣的情況可能很常見,但有沒有必要讓"聾性思維"成為聾人群體的一個新標籤?
5.研究聾人的思維所存在的局部差異性現象沒有錯.但在用詞上我還是認為可以"換一種說法".不要用"聾性思維"這一詞語.

不讓用聾性思維可以提出討論嘛,何況我已經明確表示這種提法可能不當,找不到更好的提法,大家可以議論嘛,有必要來個人身攻擊嗎?再者,如果我用別的提法,你是否可以保證沒有人反對呢?我說過好多次了,詞語本身沒有問題,問題是聾人將自己的想像塞入詞語本身裡,在這一詞語上增加了太多太多的實例想像,這是不是也算聾性思維的又一體現呢?

lucuan:幾天來,一直在觀望,看看大家的帖子,主要是向大家學習!
這個帖子又有了一些火藥味,但看下來,是很正常討論,我的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是的,學術需要論爭,沒有碰撞就不會有學術的良性的發展,也不會促進學術的完善與進步!儘管,我們的論爭很大程度上並非嚴格意義上的學術範疇!只要進行思維的碰撞來提高認識而不是其他就是好事!
瀏覽了大家的帖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合理的觀點與充分的證據,下面僅僅表明我個人的一些淺見:
“思維”、“語言”、“文化”之間的關係,依據我個人陋識,也並非是複雜的事 語言是思維的工具與載體,思維決定著語言方向與內容,通過表現一定的思維方式的語言就必然體現一定地域的文化特徵。由此,我個人以為聾性思維,僅僅是大多數聾人思維中所表現出來一些共性的特徵,因為,聾人失去了聽覺,自然會表現一些與常人不同的特徵來,(這裡需要說明,僅僅是大多數,不包括聾人精英! 就像魯迅曾經提出的國民的劣根性一樣,並不是每個中國人都存在或表現出來!)當然,到底有那些現象特徵是屬於這種範疇,還需要研究與界定!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聾人的思維在某種程度上沒有常人靈活(我不敢用“落後”這個詞,因為思維的特徵很難用落後與先進界定!況且,落後與先進又牽涉到價值觀的問題!),聾人要生存於這個世界,就免不了與常人打交道,於是,就出現了雙語雙文化問題,我個人以為,雙語雙文化是一個既成事實,無論我們承認不承認!只是,我們的主流社會並沒有完全給予聾人語言與文化特定的地位與合情合理的權利空間,也就是目前的聾人生存的人文環境的建構問題!(這些的例子很多,我就不再贅述。)
由此,我們是否把目光移開,多研究一些聾人的生存困境,而不必在概念上作過多的感情糾纏,既然聾人存在一些思維共性特徵,我們就該坦然的面對這一切!研究出合理的方案,來最大限度的扭轉與改變這些思維共徵,能夠最大限度幫助聾人提高認識的靈活性與深刻性,使聾人增強生存於這個世界的本領。
至於,有人把“聾性思維”與“東亞病夫”相提並論,我個人以為很不合適,因為,提出“聾性思維”與“東亞病夫”的出發點不一樣,這個很重要,就像家裡人打你一下,與外人打你是不一樣的,我敢肯定的講,提出“聾性思維”的人決沒有絲毫的嘲弄與侮辱聾人的意思,這點我想也是大家的共識!
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不好談,聾性思維好也罷,劣也罷!都可以通過研討的方式爭鳴,如果有誰提出能夠更好的表達和概括聾人思維所表現出來的一些不靈活的共徵的概念出來的,就可以用他的概念,這是很正常的學術碰撞嘛!何必弄出那麼多火藥味來!
無論怎麼樣,聾人的生存現實是需要研究與呼籲的,在某些地區聾人的生存困境可能令人震驚,尤其是聾教育問題,依據我個人的了解,遠遠的落後與常人教育,是否可以這麼認為 與其說聾人生存陷入困境,不如說是我們的聾教育陷入困境!我想,每一位真正關心與研究聾人的生存現狀與文化有識之士,都不會忽略目前聾人的所接受的教育的現狀 可能到了不改革不行的地步了!
有人曾經給歷史作了一個很獨特的定義 是現在與過去的無休無止的對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似乎看到了我們現在的論爭似乎回到了20世紀出的那場新文化運動,我不知道我的這個感覺是否擁有更多的理性的東西,但是,我敢預言 我們的聾界是要到了提倡新的聾人文化的時候了!不過,學史可以明智,因為那個時代的新文化,首先的從教育發難的,認識這一點,我們是否請大家(尤其是聾教育的專家、學者)反思一下我們目前的聾教育的歷史與現狀,作一點改良與提高,至少,我們應該與主流社會的教育改革相應吧!可是,在這個領域大膽實踐的人目前並不多見(或許已經有人行動了,只是我孤陋寡聞)!
我還是想起了胡適那句曾經受到批判的話,不過在現在的這個現實條件下,倒不一定錯,我以為
多研究些問題,少空談點“概念”!(作了些改動,請胡適研究專家們見諒!)


儒狼:看了各位的帖子後又查閱了一些資料,就目前我們所討論的問題,我覺得在這些問題之間我們基本上認同了這種“思維”上是存在差異的,也就是說這種不同的“思維”是有的。而我們所說的幾者之間的關係大致上還是沒有太大的分歧的。其實就思維來講,不論是誰從語言學的角度說是不存在任何差異的,人的思維是一樣的,不同的只是語言的差異,也就是語言的表述的差異。


對於這個“聾性思維”究竟該用何種說法更為妥當呢?希望大家提出自己的見解。

從我個人來看現在有如下觀點:
1.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這種提法本身就是錯誤的,我不贊成。
2.從出現的問題和實例來看,我建議可以成為“語差現象”,因為實際是由於語言的差異而給人一種思維上有差異的感覺,我把這種感覺成為“語差現象”。
我們可以看出,在聾人之間進行交談沒有在聾人與普通人之間進行交談出現的分歧多、大,是因為思維造成的嗎?我認為是因為語言導致的,語言的不通造成理解的差異,產生交流的障礙,造成一種錯覺 思維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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