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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突發性耳聾 2周延誤是極限



















  2月28日,中華醫學會耳鼻喉科學會主任委員楊偉炎教授和中國聽力醫學發展基金會副會長梁濤先生做客人民網健康論壇,就耳聾患者醫學和社會求助等相關問題展開討論,並回答網友提問。
    
  訪談實錄:

  梁濤:各位網友大家好,在第6個全國愛耳日前夕,受人民網的邀請,我和解放軍總院耳鼻咽喉研究所楊偉炎教授有機會和各位網友交流,非常高興。大家如果有耳聾的防治以及一些知識性問題,可以和我們一起交流,我們願意為大家解答。

  楊偉炎:六年前,我們國家確立了一個愛耳日,這表明,我們對耳功能的重視,我們古老的話也說,耳聽八方,而且我們中國古老的聰明的“聰”字就是以耳為旁構造的,可見我們的祖先對耳朵是非常重視的。作為一個耳鼻咽喉科的老醫生,我很高興今天有機會和網友在一起談論有關耳病防治的問題,使愛耳日的內容變得更加豐富和實在。請大家積極參與。

  兒童耳聾:新生兒篩查和藥物易感基因篩查先行

  楊偉炎:現在中國的兒童都是“小皇帝”,家家都非常重視。所以,要養一個高質量的小孩,優生、優育,是全國都重視的問題,這關系到全國的前程,所以大家都非常關心,要出生一個聽力正常的兒童,並且在他正常的過程中保護他的耳朵,讓他真正做到耳聰目明,到達了成為有用的人才,這是大家都關注的。談到兒童,可能要從新生兒開始說。在國內還沒有很好的統計數字,但是國外有這樣的統計數字,大概不同地區每出生一個新生兒,裡面會有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三是有聽力障礙的,如果新生兒的聽力問題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以后長大了就會有聽力障礙,學話困難,重的可能會成為聾啞。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們國家是13億人口的大國,現在統計,全國人口中大概有2700萬左右重度耳聾患者,其中有將近800萬人是聽力言語障礙,有的人接近聾啞,或者就是聾啞人。這對家庭和社會都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國家已經開始了一項非常龐大的計劃,由衛生部發起,對新生兒進行聽力篩查,每出生一個小孩,三天之內要給他查第一次聽力,現在在有條件的地方都已經開始這項工作了,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已經作為地方政府的規定來執行。在北京市,衛生局已經確定有關政策,凡事在醫院、婦產院生產的孩子,必須這樣做。如果發現有問題的話,就要及時進入診斷程序。如果經過診斷程序確定這個孩子有聽力障礙,在6個月以內就要給予幫助,包括治療、佩戴助聽器等等。這樣對於提高人口質量,避免聾啞人的出現,是很有好處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

  當然,篩查是查出生時和出生前沒有沒有障礙,通過篩查的孩子,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也需要很多關愛,家長們對這些“小皇帝”當然是關愛倍加了。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傷風感冒是免不了的,發燒,或者得點小病,這是常有的現象。家長當然是關愛倍加了,但是有一條要提醒家長們注意,在選用消炎、退燒藥的時候,要注意有沒有耳毒性的藥物,像鏈霉素、慶大霉素、卡那霉素等等,這些我們所有的氨基糖?類藥物都是明確耳毒性的,有些人用量並不大,隻用個正常量,甚至比正常量更小,就可能致聾。

  首先,在家族中有過這種病史的人都要特別注意。第二,我們已經發現這是有敏感基因的,也已經開始了這方面的篩查工作。在解放軍總醫院有個聾病相關基因診斷中心,目前正在做這方面的工作。對於那些常用量就能致聾的人,一般在接診的時候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會問病人,家系中有沒有用藥致聾的歷史。醫生在給病人用耳聾致毒素的時候都要問這樣的問題,如果家裡的人沒有用過這類藥,或者用過而不知道,不能提供相關病史的,醫生就比較困難。所以現在要開展晒查的方法。

  我們在新生兒篩查的同時,對敏感基因進行了篩查,取點耳血就可以了,這樣來確定這個孩子是否攜帶有氨基糖?類致聾基因。這已經是一種成熟的技術了。應該說,最近幾年是趨於好轉的情況。我們國家藥物致聾最嚴重的階段是文革以后赤腳醫生的階段,那時候慶大霉素剛出來,在使用上非常方便,它是液體,不用拿藥水去化,也不用作過敏實驗,比使用青霉素、鏈霉素等藥物都方便,所以慶大霉素使用比較多。

  中國聽力發展基金會:感謝為先

  梁濤:剛才楊教授談了耳聾的問題,尤其是兒童耳聾,現在國家、政府對耳聾防治的問題也比較重視,提到議事日程了。在94年的時候,我們在香港萬裕集團的支持下,就發起了中國聽力發展基金會。衛生部批、人民銀行批、到民政部登記注冊,是我們國家第一個很專業的聽力學基金會。

  當然,中國聾啞人這麼多,0—7歲的兒童近100萬,數量比較大,而且每年以3萬的速度在遞增,問題比較嚴重。在發達國家,現在是十聾九不啞,而我們國家十聾九啞的局面還沒有很大改變。我認為,治療還是醫生的事情,但是康復訓練是基金會在做的事情,但是目前工作的局面比較亂,因此,盡快改變我國十聾九啞的局面,是個緊迫而艱巨的任務。   梁濤:基金會是95年12月25日人民銀行批准的,4月6日民政部注冊,在基金會籌辦過程中,得到了已故著名聽力耳科專家姜泗長院士、陳玉琰教授和王直中教授等老專家的大力支持,他們對基金會的工作非常關心,現在楊偉炎教授也非常關心我們的工作。基金會成立以后,95年年底,經衛生部批准,我們發起“中國兒童聽力保健萬裡行”活動,先后深入沂蒙山、太行山、井岡山、延安等革命老區和貧困地區、少數民族地區,進行聽力現狀調查,發現18.85%的學齡前兒童有中耳功能異常,主要的原因是上呼吸道感染,像扁桃體炎、鼻竇炎、增殖體肥大等原因造成的。對在校的聾啞學校的學生進行的聽力現狀調查發現,80%左右的小孩有殘余聽力,但是非常可惜的是,這些小孩錯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時機。人學習語言的最佳時期是3歲半之前,如果年齡越大,效果就越差。

  所以說,早期發現,早期佩戴助聽器,早期進行聽力語言訓練,是聾兒康復的關鍵。

  基金會成立以后,先后開展活動以來,深入一些老少邊窮地區,免費為群眾義診,積極宣傳防聾、治聾科普宣傳,免費為孩子進行聽力檢查,免費向貧困地區兒童贈送助聽器,現在已經使許許多多的孩子回到了有聲世界,也像正常的兒童一樣進入幼兒園、小學、中學讀書。基金會的行動,受到了黨的政府和人民群眾的歡迎,各大媒體,包括中央電視台、中國新聞、東方時空、金土地等欄目多次報道我會活動。國內各大媒體和省市電視台多次報道,鳳凰衛視《愛心大使》欄目以“天使的聲音”為題進行了專門報道。通過我們的行動,進一步密切了黨和人民政府與人民群眾的關系,許多受基金會資助的聾兒家長,當第一次聽到孩子喊出“爸爸、媽媽”時,激動得淚流滿面,並動情地說“感謝黨和政府給我娃兒一次機會”。

  我們基金會成立以后,積極與香港有關慈善機構聯絡,爭取支持,幫助貧困聾兒,像對蘇北貧困地區和陝西銅川聾兒語訓機構進行儀器設備資助等。

  基金會的工作需要得到社會各界的支持和幫助,其中許多香港友人、團體對我會工作給予了極大支持和幫助,國內的一些企業也給予了支持,一些熱心公益事業的人士也給予我們極大支持。我在此向他們表示感謝。

  首胎聾兒,再生應該進行胎兒鑒別

  主持人:請楊教授講講怎樣預防兒童耳聾的發生。

  楊偉炎:這要分兩大部分,一部分是先天性的,比如妊娠期的原因。要降低聾兒的出生率,可能要更早干預。現在計劃生育,都是隻生一個孩子,有的地區可以生兩個孩子,但是有一個普遍現象,如果第一個孩子是有殘疾的話,有的夫婦就有可能申請生第二胎,這是相當危險的。我們遇到這樣的現象,一家生了一個聾啞孩子,再生一個還是聾啞,還生,第三個還是聾啞,這樣一家出現了好幾個聾兒,要避免這樣的現象的出現,我想,應該採取現有的先進的醫學手段進行監測,也就是說用分子生物學診斷的方式進行干預,對他提供幫助。這是剛才我們講的聾兒的分子診斷,在出生之前是可以做到的。也就是說,首先要確定父母是否帶有致聾的基因,如果有的話,我們有給父母雙方一些建議,有的是真的不應該生,有些盡管帶有基因,還是可以生,聾兒的出生有一定的機率,不是百分之百都是聾兒,我們就可以在妊娠對胎兒進行檢查,判別胎兒是否正常,如果是正常的,就可以生下來。如果胎兒肯定是聾的,就應該另外找機會了。像這種情況,我們用現在的醫學手段是可以幫聾人選擇健康的后代。這部分工作是逐漸可以做到的,這樣就可以減輕家庭、社會的負擔。

  另外一部分是出生以后致病的,我們就要幫助他,如果篩查是正常的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可能會有意外的發生。剛才講到避免使用耳毒性抗生素,像慶大霉素、鏈霉素,它們造成的損害是不可逆的,阿司匹林造成的損害是基本可逆的,對不可逆的耳毒性藥物,有敏感基因的人絕對不要使用,其他的人應該慎用,這是很重要的問題。

  主持人:在您接診的病人中有濫用的現象嗎?

  楊偉炎:有,主要是發燒。耳鼻咽喉科的醫生濫用的不多,主要是管治發燒的醫生,孩子發燒了,急於治好,所以就產生了濫用的現象。而耳鼻咽喉科有沒有濫用的呢?也有,我們曾經過用慶大霉素給孩子滴耳朵的現象。這些藥物,不單是注射的時候有耳毒性,直接滴到耳朵裡的時候也是有毒性的。

  用藥的時候,一個是真正掌握適應症,病人真正需要這種藥,才可以用。第二是確定病人有沒有相關家族病史,在家族中有沒有因抗生素致聾的患者,如果有的話,就一定不要用,而選用其他的藥物,這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種藥損傷以后,是很難恢復的,基本是不可逆的。

  有的病人也問,藥物致聾有沒有恢復的可能。應該說,恢復是一個良好的願望,但是目前還沒有實現,盡管在某些小報可以看到什麼神經再生因子等等花樣,但這都是美好的憧憬,現在還沒有辦法實現,沒有一種藥物可以使神經再生,恢復聽力。

  阿司匹林類藥物一般用藥后48小時可會恢復,但剛才說到的耳毒性藥物致聾的,不僅不可以恢復,還可能會加深症狀。

  除了藥物致聾以后,還有感染性因素的耳聾,比如腮腺炎、麻疹、流行性腦膜炎、瘧疾等等,這些病菌都可以侵犯耳朵神經,有神經毒性作用,而且它們是親神經性。

  楊偉炎:第一,預防接種是要做的。我們國家都有預防接種的規矩,比如百日咳、卡介苗、腦炎液苗等等,我們國家都有兒童保健的相關規定,在小孩的成長過程中必須注射什麼樣的預防疫苗。我想,家長應該讓孩子按時完成防病免疫的要求,做好預防注射,這是非常重要的。另外,在養育孩子過程中,從抱著喂奶的時候開始,就要採取正常的姿勢,不要讓奶嗆到耳朵裡去引起中耳炎,這是平常要注意的,還要注意飽暖、適當鍛煉,不要養出一個看著胖乎乎但體質很弱的娃娃。兒童除了聽神經受損傷這些毛病以后,中耳炎也是非常多發的,現在最多見的是分泌性中耳炎,在兒童期非常多見。家長應該如何判斷呢?在孩子不會告訴你之前,首先會經常用自己的手掏耳朵,再一個是夜裡啼哭,不明原因,看著到處都好好的,但孩子夜裡就是哭,這也是中耳炎的一個表現。還有,你發現孩子對聲音的反應不那麼靈了,這種情況下,我建議家長抱著孩子到耳鼻喉科去看看,發現有毛病及早處理。

  基金會:桃李猶有言,下自恐無蹊

  梁濤:我們基金會主要是接受國內外企業的贊助,以及運用基金會的資金進行資本運作所獲得的收益,原來我們的章程是資助貧困地區進行聽力調查,資助貧困地區付不起醫藥費的聾兒進行治療,資助臨床醫學研究,資助聽力學培訓機構進行培訓,另外也可以用於基金會的宣傳。在初期我們的資助量比較小,對一些有可能恢復的小孩進行資助,因為人學習語言最佳時期是3歲半之前,過了6歲就比較困難,當時我們定了一個標准,資助6歲以內的有參與聽力的小孩,接受資助前要填一個申請表,我們把他的基本情況、聽力情況進行了解以后,當地的民政部門、殘聯要蓋章,証明他是聾的。這些資助是面向全國的,但是有一些條件限制,我們的基金主要還是資助一些貧困地區。

  但是,目前基金會的資金募集比較困難。基金會募集資金是最重要的工作,也是最困難的工作,我們是公共基金會,接受境內外社團、商業組織的捐贈,有義務向社會募集更多的資金用於服務公共利益這一神聖目標,但是募集工作比較困難,原因有多方面。因為基金會在我國建立時間較短,在宣傳籌資方面不足,怎樣運作效率更高,還需要進一步摸索。現在有不少的企業、個人、社會組織的公共責任意識不斷增強,但和其他國家相比還遠遠不夠。比如,我們國家是有13億人口的國家,平均一人捐1塊錢就是13億,潛力是很大的。但是如何對基金會進行宣傳?我們自身宣傳也還很不夠,目前主要是向香港地區宣傳。我國很大一部分人對基金會這種機構不甚了解,特別是聽力學基金會,這種專業性較強的機構,公眾對其更是缺乏了解,這是我們需要檢討的,盡管我們這些年做了很多宣傳,但是還是不夠的,有意識的宣傳做得就更少一些。以至許多人對聽力障礙在我國的患病率、發病率還不夠了解,對我們做的工作還不夠了解。

  第三,大眾的公眾意識有待於提高,我們國家屬於發展中國家,一些人才脫貧,還有人正處於貧困中,許多人遇到大困難時才解囊相助,但平常的生活中不知道可以捐資於基金會,以便於集中幫助那些需要接受捐贈的人。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一個聾兒,對一個家庭來說,會造成沉重的負擔。

  突發性耳聾:2周延誤是極限

  主持人:請楊教授談談老年性耳聾的問題。

  楊偉炎:應該說,有一個國際上公認的統計數字,人的耳朵從出生到年紀大,聽力有個演變過程,一般18歲—25歲階段是高峰,從30歲以后逐漸開始衰退,到45歲以后,聽力會逐漸出現一些困難,到60歲以上的人,大概有將近40%左右聽力會低於正常水平,到70歲,就有超過60%的人聽力屬於不正常。從這個意義上講,老年社會的“老耳背”是個普遍問題,是很值得關注的。主要是表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是影響老年人跟年輕人之間的交流,有時候造成家庭的一些隔閡、不協調,看電視都看不到一塊兒。另外一方面,影響老年人的身心健康,他被封閉了,變得孤獨了,更容易痴呆了,這是值得關注的。當然,對一些比較有能力的老年人,還會影響老年人發揮余熱。所以說,對社會、對家庭、對個人,這種聾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要引起關注。第一,我提出一個“終生保健”的概念,不光是耳朵。耳朵是整個人體的一部分,它的健全是依靠著全身的器官。比如這個人從小就有吸煙的習慣,而且一天吸的量很大,那麼到老了他的耳朵就容易壞,聾病要來得早,發生的概率要大。喝酒的也是這樣,有不良嗜好的,這是損害身體其他部位很重要的一個因素,且不談患癌的機會增加了。但是應該說,對人體的正常功能的損害是肯定的。

  其次,營養要均衡,大魚大肉等高脂肪飲食不可取,免除不良嗜好、泛健康保護是很重要的,注意身心調節,生活作息比較有規律,這就是終生健康保健很重要的一部分。

  第二,及時發現和治療身體的疾病。比如有高血壓,有糖尿病,這些都是有一定的遺傳性,誰也避免不了,如果有遺傳因素的話,這也很難避免其發生。從終生保健的意義來說,及時治療身體疾病是一定要注意的。比如發現了糖尿病,要及時到醫生那裡接受治療,把血糖控制好,這樣對延遲聾病的發生都有好處。因為這些糖尿病、高血壓等病,最后都會促進聽力聾病的發生,要採取這樣的治療措施。

  講到精神生活,要注意合理作息,合理安排工作。現在我們注意到了,突發性耳聾的發病率比以前增高了,這和生活、工作有很大關系,現在工作壓力很大,緊張、頻率很快,這有一定因素。所以,要注意舒緩這種壓力。

  突發性耳聾是指耳朵的聽力以非常快的速度下降,非常突然地以高速度下降,甚至消失,這就是我們診斷的突發性耳聾。當然,突發性耳聾的原因很多,但是現在普遍認為,這種突發性耳聾和血管供應有關,也就是說,和發生在心臟的心肌梗塞、心絞痛有類似的原理,也就是缺血。大家對心絞痛、心肌梗塞都很重視,我作為一個耳鼻咽喉科醫生,希望大家對耳朵缺血也要同樣重視,及時治療,爭分奪秒。它的延誤的結果是不可復的。一般認為,超過兩周希望就甚微了,一般來說,三天以內治療效果還很好,一周以內也是比較可以的,兩周以上效果就很難說了。也可能是白費勁了,因此,要提醒大家,爭分奪秒,不要耳朵不舒服,聽不見,還要得一等,過兩天再去看,這樣可能就耽誤時間了。

  人工耳蝸:國內植入不訓練,事倍功半

  主持人:國內人工耳蝸植入近年來逐漸開展起來,給很多重度耳聾患者提供了復聰的機會,那麼什麼人可以植入人工耳蝸呢?楊偉炎:我們把治療耳聾分為幾種,第一種是重建性治療,第二是修復性治療,第三種是補償性治療,第四種是替代性治療。所謂康復性治療,就是我們通過藥物,讓炎症和受害素質重新恢復,這是補償性治療。第二,重建性治療,比如中耳炎,耳膜、聽鼓壞了,我們通過手術,把耳膜修補好,把聽鼓重新裝上,或者用一個替代物,就可以恢復聽力了。第四是補償性治療,就是用助聽器,他的聽力損傷了,但是還沒有完全喪失,我們用手術的方法又修復不了,就可以戴一個助聽器。第四種是替代性治療,就是人工耳蝸,對於那種極重度的病人,助聽器也不管用的,我們就採用這種辦法,植入人工耳蝸,這種方法有適應症,但是年齡限制是人為的。到現在為止,我們看到的國際上的報道,最小植入年輕是8個月,最大是87歲,這中間相差很大,也就是說,年齡跨度很大,在年齡和人群上沒有絕對界限。看的是經濟條件、社會背景。

  人工耳蝸的適應症就是極重度耳蝸性聾,而耳蝸結構上的發育是正常的,聽神經本身的功能是存在的。當然,這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是要健全的,如病人腦子都不靈了,或者是痴呆的,我們也沒有必要做了。

  應該說,人工耳蝸植入在國際上,第一個進行人工耳蝸手術的是美國的豪斯,1965年,那是單導的。到后來,美國FDA把它定為一個正規產品,允許一個公司生產,在病人身上使用,這是1972年。那時候的效果大家說法也不一,植進去了,聽的聲音是沒有問題,至於能不能說話,真正全聾的人植入進去以后能不能學會語言,能不能對話,這是有爭議的,各家看法不一樣,豪斯本人認為是可以的,就在今年年初,他還來到我們研究所,還要繼續發展單導人工耳蝸。我們國家最早是1978年,由協和醫院鄒路德教授領導的一個人工耳蝸小組,造出了我們中國的第一個人工耳蝸,並且用在病人身上,獲得了一定效果,使病人聽見了聲音,獲得了聲感。所以,在八十年代初,我們國家曾經熱過一陣子,有過短暫的人工耳蝸熱,都是國產的,我們當時還生產了很多種類型的人工耳蝸,但是由於一些基本技術我們沒有完全解決,比如材料沒有過關,工藝上的密封技術沒有完全過關,當然,很多電子技術、原件也不夠牢靠,所以就停頓了。我們停頓了以后,國外發展了起來,國外現在有很多家,推廣到全球各個地方都用。

  我們真正再次開展人工耳蝸手術是在1997、1998年,這時候我們就開始引進了國外成熟的人工耳蝸,到國外做,也是由協和醫院開始的。  人工耳蝸手術也是有一定的規范的,去年我們的醫學專業委員組織還專門在湖南開了專業會議,就此問題專門討論。  限制人工耳蝸發展的原因,一個是費用,每個需要20幾萬的費用,另外一個是培訓,人工耳蝸植入以后,它是個替代用品,我利用這個替代的東西以后,能夠掌握原來應該掌握的信息,那必須要接受專門的訓練,在我國這種訓練機構不很普及,醫院是專門從事醫療工作,但是做完手術以后怎樣訓練,這種工作不是醫院做的。這也是另外一個問題,康復機構不夠普及,不夠完善,所以造成后續工作的困難,這也是影響我們開展這項工作的另外一個因素。

  梁濤:我們在江蘇也設立了一個康復機構,但是要投入大量的錢,沒有經濟的支撐,很難做這項工作。現在基金會是募集資金,不像聾兒康復,是國家財政撥款的,好多民營機構收費也很高,去年在北京有的康復機構一個月收2500塊,聾兒本身的開銷就比較大,這樣的費用更付不起了,更不要說在其他的貧困地區了。所以說,真正能得到康復訓練的聾兒就比較少了。

  網友答疑:

  網友問:有小孩5歲多,中山醫院和同仁醫院都說是前庭導水管擴大,請問醫學發展后有何辦法?

  楊偉炎:前庭水管擴大是一種和先天性因素有關的發育畸形,對這種孩子,保護他的殘存聽力,是最重要的,方法是避免劇烈活動和頭部碰撞,這是保存他的殘余聽力最重要的因素。殘余聽力保護好了,孩子就可以延緩聽力下降的速度,為他學習語言和上學創造一個好的條件。當他的聽力不夠用的時候,還可以戴助聽器,給予幫助。因為大前庭水管擴大的病人,每次發病都會造成聽力的急劇下降,遇到這種時候,要及時給予藥物治療,這些藥物包括神經營養藥、血管擴張的藥物,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給點少量的利尿藥和糖皮質激素,幫助他恢復。但是有一條,每發作一次,聽力都會下降一步,恢復不到原來的水平。所以,作為家長,要特別小心。

  網友問:藥物性耳聾還能恢復嗎?

  楊偉炎:應該說,氨基糖?類耳聾是最難恢復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種可靠的藥物可以使它恢復。如果家裡有這樣的孩子,應該及時佩戴助聽器,以支持他學習語言、學習知識、上學。從知識上,從心理上,讓他健康成長。如果這個聾確實非常嚴重,助聽器都無效,就應該做人工耳蝸植入手術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一個好消息,關於人工耳蝸,我剛才已經講了,從90年代初開始,我們是引進國外的,但是經過十多年的努力,上海復旦大學眼耳鼻喉科醫院王正敏教授領導的電子耳蝸研究組,已經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令人振奮的答案,他們的成果已經通過鑒定,我希望它短期內能盡快上市,提供給大家應用。

  網友問:我父親70多歲了,耳聾有十年了,現在有什麼好的辦法,對老人家的耳聾有好的療效?

  楊偉炎:徹底治療耳聾是個美好的願望,但是現在還實現不了。

  對待老年性聾的問題,可能要從大的觀念上來看。人,生了,就會長,長了就會衰,由盛而衰,這是一個自然過程,不管是老人也好,年輕人也好,應該有一種自然觀,非常平靜地對待這個現實。作為老人,耳朵聾了,也不要太煩燥,自然對待。作為年輕人,也應該看到,老爹的明天就是自己的明天。中央不是提出建設和諧的社會主義社會嘛,這種自然觀是應該有的,這是一個大的觀點。

  第二,對於老人來說,還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保護問題。有些慢性病,該治還是要治,比如糖尿病、高血壓等等。

  第三,有些藥物還是可以適當使用的,人的聽力不好,尤其是老人聽力不好,有兩個因素,一個是所謂聽敏度的障礙,耳朵感覺不到聲音。另外一個是分析綜合、接受理解能力的障礙,他反應慢了,盡管他聽見的,小孩說話很快,他反應不過來。比如治療老年性痴呆的藥物,保護耳朵神經方面的神經營養藥物(維生素類藥物),都可以適當使用。隻是有一條,想給大家提出一個忠告,到目前為止,確實還沒有一種靈丹妙藥能夠讓聾耳朵吃了以后,一個禮拜之內,吃一個療程就能復聰,如果不是就退錢,我不知道你往哪兒退,不知道能不能退得到。

  這是一個要繼續探索的問題,希望大家共同努力來解決。

  楊偉炎:因為時間太短,沒有能夠回答各位網友的問題,很抱歉,希望以后有機會再會。

  梁濤:非常感謝各位網友,中國聽力耳聾防治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我們需要得到社會各界的支持和幫助,基金會願意為更多的貧困聾兒做出更多的貢獻,謝謝大家。希望社會各界和熱心公益事業的人士,伸出援手,幫助那些可憐的孩子,救救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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