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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九九七年,傳說中對面會攻打過來的那一年,就算今年平安無事的過去了,某個已經不知道死到哪去的預言家,預言兩年後世界會燬滅,地球真可憐,當時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當然,我這絕對不是要拿來當作我沒有考上專科聯考的藉口,的確是不喜歡唸書,不,應該是說,不喜歡為了得到什麼而唸書。
老師常說,唸書是為了你們自己好,這句話到了很多年後,有一位姓梁的女歌手,她拍的MV裡有句話可以完全的描述我當時心裡的OS。
「什麼都是為我好,是為你好吧?」
沒考上學校,接下來面臨的不過就是兩條路,重考,或者是就業。
也有人選擇第三條路,但是我對自殺一點興趣都沒有。
老媽到處幫我問看看有沒有親戚可以讓我去打打工的,老爸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是他的沉默,反倒是我壓力的來源,我知道他很失望,他跟老媽在三個孩子裡面最看好的就是我,沒想到我竟然給了他們兩個一記大悶棍。
過了幾天,我開始在一間小工廠工作,內容沒什麼好說的,車床,也就是一般所說的黑手。
忘了到底做了幾天,那段日子過得十分單調。
八點到工廠,開始操作車床。
十二點,老闆娘會給我五十元吃午飯,我總是在走回家的路上買個羊肉粳飯。
下午一點,再度操作車床。
下午四點五十五分,開始洗手,用的肥皂是淡藍色粉狀的洗手粉,去機油的效果很好,不過我的指甲縫內總是黑黑的就是。
那時候應該是春夏之際吧?有點忘記了,在離開小工廠之後,有去做過送貨員,就是食品公司的送貨員,要載著醬油啦、麵條啦、柴米油鹽之類的到各家雜貨店去,這份工作我只做了一天,因為隔天全身的酸痛都在提醒著我,你並不適合。
隔沒多久,表哥介紹給我一份新工作。
是一家助聽器公司的學徒,而他是這家公司的sales。
助聽器是為了讓聽障人士能聽得清楚而產生的,師傅的工作就是把助聽器的機器,裝在照客人耳型修好的模子內,而我所要學的,就是怎麼製作模子,如果模子不吻合的話,助聽器戴起來會非常的痛,尤其會用到助聽器的人,大多是一些老伯伯、老太太,有的除了聽障之外,行動也不方便,有時候看到他們忍痛戴到耳內發炎,我都會覺得滿心的愧疚,雖然那並不是我親手做的。
公司的人員很少,三名業務、三名助理、老闆夫妻,加上我師徒共十個人。
師傅跟我的工作室是在辦公室的正對面,中間隔著電梯,所以除了手鑽的運作聲與吸塵口的風聲之外,大致上可以算是安靜的環境。
老闆夫妻是很完美的生意人,嚴格來說應該是老闆娘才算,她很精明,精明到會讓你覺得每天就像是被蛇叮住的青蛙一樣的戰戰兢兢,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對你說:「不要讓我給你的任何一毛薪水是白花的。」,所以在公司內,不管是業務或者是助理,大家都會讓自己保持在不管是不是真的,總之就是要看起來很忙的狀態。
因此,不在老闆娘雷達警戒區的我,常常是公司內很多人羨慕的對象,可是其實我也是有苦難言,因為師傅的脾氣很古怪,他可以悶一整天都不說話,於是我只有整天聽著手鑽跟吸塵口的燥音,雖然他會放音樂,但是都是古典音樂。
喜歡古典樂的人應該會覺得沒什麼,但是對一般人來說,古典樂跟催眠曲是可以劃上等號的。
三個助理都是女孩子,小青、釋絹跟嫦琳,嫦琳是個大姐姐,在我剛去的那段時間很照顧我,常常在交CASE到工作室時跟我聊聊天,順便幫我介紹一下公司的環境跟人事,當然,這都是我師傅不在的時候。
不過她在公司的時間並不久,在我滿週月時,她就離開了公司。
也因為她的離開,讓公司開始找新的助理。
也因此,才有了這段故事。
小青跟釋絹是類型很像的兩個女孩,釋絹年紀其實並不小,可是她的娃娃臉總讓她看起來年輕很多,小青則是有點豐滿,不過大家都覺得,她如果瘦下來的話,肯定沒有現在可愛。
兩個人的個性就像太陽一樣,照得身邊的人暖暖的,很舒服。
如果不是因為我喜歡的對象是不要太耀眼的女孩的話,我一定會喜歡上她們。
也因此,小青跟另一位當業務的同事,有著複雜難解的關係。
雖然多年後大家都釋懷了,但是也就僅只於點頭之交罷了,要想再回到當時的情誼,彼此都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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