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我不知道。這個社會讓我們既不是聽障也不是正常人的一份子,」27歲的邱繼瀚說,家裡經濟環境不好,曾經窮到繳不起學費,因此高中時拚命打工補貼學費與家用,結果因為過勞導致病毒感染,右耳突發性耳聾,從此變成單耳聽障者。
即使台灣舉辦過聽障奧運,但決大多數人對聽障者的需求與困境一無所知。邱繼瀚說,各式聽損患者,以單耳聽障最不易被發現,也易被忽視,無法獲得身心障礙證明,更無法取得殘障手冊。在學校,他們不屬於特教生,被視為正常學生對待,但實際上他們求學就職都有高度困難。
「我曾經陷入極度的恐慌與絕望,比如聽到車子接近,但不知道車子從哪個方向來,在吵雜環境中,我聽不到朋友跟我說的話,」邱繼瀚曾經是一個很愛交談的人,但因為單耳聽障,容易不自覺越講越大聲,惹來對方反嗆「你在大聲什麼!」現在的他變得安靜,且獨來獨往。
家有單耳聽障兒的家長林明慧,為了幫孩子爭取納入身心障礙證明,已經奔波11年。孩子先天性單耳聽障,從小就學便受到極大困難。她請求學校老師講課時使用FM調頻系統,讓孩子能順利聽課,但因為孩子不是特教生,多數老師以「我的聲音夠大聲」拒絕,甚至不願意幫孩子安排前面一點的座位。
林明慧說,每次分組活動或報告,孩子也聽不清楚同一組同學的聲音,無法參與討論,在班上逐漸被孤立,學習也容易落後。
不只求學苦,求職也辛苦。邱繼瀚說,撇除在學校時被嘲笑捉弄外,到職場上容易自卑,開會時必須全程錄音,連吃尾牙時,長官來打招呼,他聽不清楚無法回應也影響長官對他的印象。曾經在餐飲業打工,也因聽不到電話響遭老闆羞辱。
林明慧與邱繼瀚說,全台具有他們這種遭遇的有15萬至20萬個家庭,他們被夾在正常人與身心障礙者之間,求學、求職與生活都十分困頓,希望可以獲得社會關注,也被納入身障者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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