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已刊於師大特教季刊63期
我對手語及口語的學習經驗及心得 林芝安
本文所用的"聾"字即指 "聽覺障礙" 台灣各界所常用的"聾人" 大多以"聽障者", "聽障兒童" 稱之。
本文英文版已於英國 Journal of the Deaf Worlds 刊登。
【第一部份 故事背景】
學前經歷
我雖生來即聾, 但此事實遲至六歲才發現, 當時認知及語言發展均有明顯落後的現象。.......
談談「唇語學習的困難及訊息解讀過程的誤差」
很不幸的是, 讀唇語並不是一個全然有效的獲取資訊的方法, 因為要從每一句話中讀出每一字是很難作到的。 在中文發音學中, 有十
三個韻母(例ㄜㄛㄢㄤㄥㄣ等), 二十一個聲母(ㄅㄆㄇㄈㄉㄊㄋㄌ等),及三個半聲母(ㄧㄨㄩ), 還有陰陽上去入四五聲。 如果沒有助聽器的
輔助, 是沒有辦法知道四聲位置的, 而且有很多意義不同但同音的字(同音異字), 許多聲母像:ㄅㄆㄇㄈ, ㄉㄊㄋㄌ, 及 ㄐㄑㄒ等; 韻母
像:ㄓㄔㄕㄖㄗㄘㄙ, 及 ㄨㄩ等; 看起來都非常類似的, 在短時間內將會不自主地混淆在一起, 這些都會造成讀唇通意的困難, 從而錯過
許多重要訊息, 甚而形成溝通的誤會。 其他外在的困難則有: 每人說話口型均不同(要適應不同人說話習慣也要時間培養), 說話速度也有非
常快的(快則看不出每一字句), 有人會十分不情願去重覆所說的話(溝通訊息遺漏了, 影響前後訊息不連貫, 誤會易產生), 有人鼻下留鬍
子(若長過上嘴唇, 將影響口型清晰度) , 一個聾人必需要全神貫注去看對方說話去猜測每一字, 然後在短時間內將所有可能的字彙連成可
能在說的一句話, 再將之聯想成整個故事的內容結構, 很不幸的是由於前述種種訊息解讀過程的缺失, 這最終溝通結果絕非清楚及正確的。
口說語言應用於聽人社會的限制
我從來就不能去清楚瞭解人們所告訴我的每件事情, 因為我的讀唇能力並沒有好到能讓我讀出每一字義。 雖然我當年得到讀唇比賽大專
社會組第一名, 可是成績也只有四十分。 這情形其實可以視為一個口語教學主義的缺失, 即使聾人學會了說話及讀唇, 他仍是聾人, 因聽
不見而與外界溝通困難的事實仍是存在的, 所以根本問題並沒有獲得完整解決。
手語的使用心得與聾人自我與社會認同差異
在全是聽人的教室裡, 我常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因為我就算有助聽器也仍不能學到東西, 也不能有效地參與團體討論。 在我學習手
語之前,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手語會成為我未來溝通的工具之一。 因為我的家庭並沒有考慮過使用手語, 我也從來上過啟聰班和啟聰學校,
也沒有見過和我一樣的聾朋友, 我的周遭全是聽人而我是唯一的聾人, 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我不是聾人, 因為他們認為我會說話, 而且說得
比那些來自啟聰教育體系的人們都來得清楚, 所以他們才是所謂的聾人。 我反而覺得聽覺障礙的事實就這樣被有意無意間忽略了, 人們總以
為表面會講話或說得清楚, 聾人的溝通問題就消失了。
聾人與聽人一起學習的困難及口語應用對聾人回歸主流的影響
我所認同的角色模範人物都是聽人, 我發現要能夠和聽人一起競爭很難, 因為我沒有辦法和他們一樣反應很快速地去經由聽覺來吸收訊
息。 自從我的聽覺障礙被發現後, 我所有在家清醒的時間都被作語言治療, 家教上課, 及學習語言等事務所佔滿。 白天在學校我總是必須
坐在教室裡一整天, 而無法學到任何東西。 這就是我們臺灣名副其實的強迫"義務"教育, 特教學生必須呆在教室裡, 等著下課回家。 非常
地沒有彈性, 也忽視教育人權及機會平等的精神。
人際溝通的困難與限制
我所有的朋友老師及家人, 都要面對著我做一對一的溝通, 這樣我才能看見他們的唇型以了瞭解語意。 我常覺得被孤立, 因為我不能
參與團體討論。 於是形成人際的隔閡。 我今日了解這是一種口語教育主義的缺失, 即使一個聾人有意願用一生的時間去努力學習, 可是助
聽器的功能仍然不夠強大, 不能夠用來瀰補聽覺的缺陷。 不能完全取代正常聽覺機能好讓聾人可以去瞭解溝通的每一字句。
口語及手語對自我信心及群體參與感之比較
以前在我還不會手語的時候, 我以為學習說話是每一個聾人要融入聽人主流社會的最好方法, 我起先同意這說法, 可是我的經歷讓我覺
得這樣的目標是很難也是不太可能達到的。 因為我還是不能聽見並參與聽人團體交談及討論, 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因為人越多就越增讀唇說話
的難度。 當我學會手語之後, 我的態度也因而改變, 因為我發現到手語及口語溝通方式在群體社交生活中所顯現出來的明顯差異。 在聽人
團體中因為沒有辦法加入交談, 我覺得自己雖然會說話卻好似一個次級聽人一樣, 而心生挫折與無助感, 而在使用手語的群體中, 我發現
自己竟然也能夠溝通無礙, 進而覺得自己是一個完整的人, 而非一個具有聽覺缺陷的人; 於是會手語後帶給我能參與手語團體溝通的自信心
, 我能用手語對著一群會手語的人們溝通表意, 同時也能看見他們彼此之間的交談, 我感到參與及融入感, 這是我在一般口語群裡所沒有
過的正面經驗及感受。
在我成長求學的過程裡, 我始終在為日後的工作前景而擔憂, 因為我有說話, 讀唇,及瞭解對方說話語意的困難。 我一直認為這情形
在我大學畢業後及就業時並不會有所改變。 但說也奇怪的是, 學了手語之後, 我畢業以後所有的工作全和我會手語有關, 像是手語社團老
師, 社會局手語翻譯員, 啟聰協會社會工作員等。 不過我發現社會上很多聽人朋友都有一種錯覺, 以為會說話的聾人和用手語的聾人是不
一樣的, 因為前者不算是聾人, 而用手語的才是聾人。 事實上兩者溝通的需求是一樣的, 就像我在前面所提的科裡的用手語的聾同事的情
形。 不管聾人是不是用手語或已有很好的口語能力, 一般人也應該注意到兩者的溝通需求。
視覺語言對聾人學習的重要性
當我參加手語課的時候,一切事物都是非常視覺性的。就好像身在數學課堂裡,這是我第一次學習一件事情能夠那麼輕鬆地自然而然地進
入情況,而不需要任何來自家庭的課後協助或自我進修。當我走進聾人俱樂部的時候, 看見所有的人都在使用手語, 我感覺到身處在一個無
障礙的環境中,自我價值感與群體歸屬感也在無形中提升了。 這就像是獲得一個完整的人格一樣具有被尊重與接納的的感受。
未完....
後記:
今天飛鷹人線上會議中播放音樂當作結尾,大家都聽到美好的歌聲與配樂,其中有一人說「奇怪,我怎麼都聽不到?當聾人真不好!!」
我想這句話,對於聾人來說是很貼切的,得與失之間,比較之下更為清楚。
唯有親近這個世界,才能知道自己的處境與希望,你說是吧?
認識芝安已經十多年了,也間接知道她的精彩人生,尤其是去英之後,相信更是精彩。芝安是個滿面笑容,幾乎看不出「障礙」的人,尤其是當時我學會手語,我們手勢與口語交談甚歡,感受到造物者的奇妙之處,這個世界有手語的發明,真是救星。
我本身也有聽力障礙的問題,有時分辨不出左右聲音,也有耳疾困擾,但是我想,比起真的「聾」那種歷程,不是一般人能想像。
有人說「全聾」就像「潛水」,分明可以看得見就是沒有任何聲音,助聽器幫助有限,於是經常看到他們「手語感慨說『遺憾』!!」
目前芝安已經傳來好消息,人在美國結婚了@@!!
萬般祝福她,希望天使一直跨越國際保護他們^^
我對語言及環境互動的感想
我六歲第一次開始學中文時, 我把學會語言看得好比是一個未來很重要的溝通工具, 僅管對聾人而言這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情。
我每天很用心地閱讀許多書, 從中學習中文的字彙和用法, 來表達我心裡要說的話; 在某一方面而言我覺得自己像是一位外國人一樣, 不論是在家或在學校皆如此, 我所到之處都有人在用幾種不同的語言交談, 而這些我是沒有辦法去瞭解並自然融入的;
因為我從語言治療課程中學到的就是中文這正式語言的發音及使用方法, 我的家人朋友只有在需要面對我說話時才會用中文, 其他的時間大家都用自己的喜好與生活習慣來用不同的語言, 例如客家話, 閩南語等, 或者大家會用中文說得很快到我不能看懂的程度,
因為他們覺得不是在對我說話, 故不需要刻意說得慢些, 這些都形成我與外界學習語言表達溝通及人際互動的障礙。
我學習語言的流程
因此我學中文語言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閱讀附注音符號的報章書籍來學習並默記每一字的音韻, 從大量閱讀中我學到中文的文法結構及語言表達方式, 這些使我能夠進一步造出有意義的句型並寫出好文章;
就這樣日以繼夜, 漸漸地我的腦海裡充滿了足夠的字彙文法結構及成語用法, 我感覺到充滿自信且能夠開始對周圍的人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也能夠瞭解別人對我說的話。
這整個語言表達之學習過程, 其實就像是一個反反覆覆永不休止的循環歷程: 從閱讀, 記憶, 寫作, 到說話這四個階段, 然後再回到閱讀階段來重新開始。
所以我的語言發展與應用, 實際上是以視覺文字記憶為基礎, 經過大量閱讀理解與文法句型寫作強化之後, 然後再逐步發展進一步口說語言的表達與應用。
因此我認為語言要能夠發展到熟稔與應用自如的地步, 都是來自具有確定性訊息的接收與消化。 對聽覺有或多或少之程度上的阻礙的人, 所有來自聽覺包含助聽器等輔助器所得到的訊息都是不完整的,且缺乏確定性的, 所以在語言應用上有相對性的阻礙與困難。
反過來說, 經由視覺所得到的語言訊息對聽覺有阻礙的人們來說是完整且具有確定性的, 對其語言的應用發展之重要性是不可忽視的。
所以聾教育及聾人福利工作內容都應該朝此方向設計, 例如手語教學之全民化, 公共視覺化語音輔具等, 才有實質性的成效。 我想這事實不論官方與民間都應有某種程度的認識。
對口語學習的困難結論
簡言之, 學習口語與聽人社會溝通對我而言一直是終身的難題與挑戰。 而我從來就沒有辦法去學得很透澈, 因為我生來即聾, 本就聽不見正確的發音, 所以最少有一半的中文注音符號我就不能夠將發音學得準確, 且永遠也不可能改正過來, 因為發音要強記, 聽不見正確的音, 就不可能知道怎樣念才是對的, 也不可能強記該正確的音,
以中文而言, 有許多發音不同的字但卻有看來相同的唇型, 我會因為唇型相同的關係而自然地會有同樣的發音, 這接下來可能也會影響聽話者對我說話語意的理解程度, 而造成最終訊息的在聽話者身上的呈現與訊息發出者的原意有出入, 而可能形成某種誤會, 所以我的發音永遠不可能做到很精確如聽人的地步。
但是我可以從注音符號字典裡看見每一字有不同的音, 而有視覺印象; 所以考筆試時我也可以正確無誤地寫出來其注音符號的文字形式。
從另一方面來說, 我的說話語調其實也只有認識我至少已一段時間的人, 才會大略知道我到底在說甚麼。
反過來說, 也只有一些我認識較久且較熟悉其說話語法習慣的人, 我才能較輕易瞭解他們說話涵意。 通常我是不能夠瞭解初次見面的人的說話內容的, 因為我對其說話用字, 說話速度, 及唇型並不熟悉, 而這些也要靠時間的培養與經驗的累積 才能讓口語表達與接收有進一步的發展。
但以我多年的經驗而言, 這種進展是有限的, 聾人到底還是聾人, 聽不見的事實不會因為會說話會讀唇而有改變, 口語溝通再怎樣發展永遠都有其在各方面的侷限性, 永遠不會把聾人變得像聽人一樣, 這個大環境對聽不見的人而言還是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溝通阻礙的。
對手語學習的困難與結論
至於我的手語表達程度, 其實並不如那些來自啟聰學校體系的自然使用者那般熟鍊, 因為我直到二十歲念大三時才去學習並開始去使用它, 時機已稍晚; 但是我已發現一個現象,
當我在看手語的時候, 我的腦筋可以同時進行思考, 使我能夠很快地給予對方回覆,並討論不同的想法與交換意見,
而當我在讀口語唇語的時候, 我需要百分之百地專注在對方的唇型上, 從當時所有的環境視覺線索, 並配合我的語文知識, 去猜測對方的語意。
我的腦中其實沒有時間與空間去思考我應該要如何回答對方並傳達我自己的想法; 簡單來說手語的使用讓我有自信, 也覺得自己腦袋好像還是很靈活的,
而口語的使用讓我覺得自己反應真的很遲頓, 不但不能自由思考, 也更不能夠從交談中暢所欲言, 達到雙向溝通的目的。
所以我很關切的事情是, 社會上有許多人不接受手語的教育, 使用與推廣; 他們認為這樣會讓聾人看起來與眾不同, 甚至看來愚癡, 這樣的觀念仍根深柢固地存在於許多聾教育工作者, 聾人的家長, 聾人的朋友, 及許多相關領域的人士的心裡。
另一層需要考慮的事情是, 在聽人的社會裡, 口語溝通效果其實對工作上的升遷具有某些程度的影響, 一個主管人員通常被周遭期望具備有良好的溝通技能。 像這樣的角色期待, 對用口語或手語溝通的聾人來說, 也是一種工作上的困擾及阻礙。
手語對聾人生活的重要性
我很慶幸當年遇見游寒冰老師, 若沒有她的鼓舞及堅持, 我今天可能也不可能學會手語,並進入聾人圈子學習到更多的體會與經驗。
我覺得手語的使用帶我進入一個新的溝通領域, 並獲得一種身為聾人的自我認同感, 所以我認為當前一項非常急迫的需求, 那就是要透過各種不同宣導管道, 讓我們這以聽人為主流的社會了解並體會到為甚麼聾人需要用手語的種種原因, 進而接受手語語言的存在在這多元化社會中的重要性, 和其他語言如中文, 英文, 閩南話, 客家話, 山地話的份量是一樣的, 都需要被廣為尊重與承認。
同時在有關聾人研究的議題方面, 如聾教育行政與社會福利工作, 手語教育推廣與翻譯人員培訓, 聾教育師資培訓, 聾學生支援服務系統, 聾童家庭服務團隊, 公共手語電視節目公共場所語音字幕科技研發等。
最重要的是能有來自政府與民間足夠且持續的經費與人力投入, 來共同開發並建立臺灣聾人及其家庭專屬的服務制度及支持網絡。
【我對現今聾教育的建議】
於前所述, 從我個人的經驗來說,
第一: 聾和其他身心障礙是截然不同的。
第二: 在聾教育裡, 學習讀與寫和學習聽與說或讀唇, 其實是兩件必須分開來探究的議題大方向。
視覺感官要充分運用以讓聾人學習得更好
要能達到聾人個人潛能的完全發揮, 最好的方法就是應該儘可能讓其能夠有機會充份運用其在視覺感官上的優勢, 讓他先學習閱讀然後學習寫作。 閱讀主題廣泛的資料可以讓聾人建立起良好的語言表達基礎。
我強烈地認為書寫語言是聯繫聾人世界與聽人世界的重要橋樑, 聾人和聽人一樣有同樣的潛能去學習書寫語言, 因為該文字資訊形式可以說是視覺性的, 只是其教育與學習方法和聽人會有所不同。
學習口說語言如果沒有配合有效的視覺工具如手勢語言和動作等輔助, 將可能變得沒有實質教育意義甚至形成時間上的浪費, 而且讀唇語本身其實也包含了許多視覺上的不確定性。
這事實是只有身為聾人才有的切身體會。 所以視覺語言包含手勢語及肢體動作等, 對聾人生活的重要性與便利性自是不言可喻的。
教導聾人聽人口說語言應該和教外國人本國語一樣
另外, 一些聾人在經過口語訓練多年後將當時所學過的或已經學會的發音方式遺忘, 或其說話清晰度產生變化及退步等情形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因為對許多聾童而言, 本身從未能聽到正確說話語調與發音方式, 且他們必須依靠極為有限的視覺線索來強記該字音的口型來開始學說話。
像這樣的情形, 以我的經驗來看, 我的建議是這些孩子都需要先學習去瞭解該語文本身的語音學, 文法結構及字彙表達用法等, 這些其實都可以從閱讀教學的方式去達到目的。
進一步來說, 從閱讀文章中所呈現的文字書寫形式可以提供聾人與聾童較為清晰且精確的資訊; 所以這些確定性的視覺資訊將能夠有效地生根於他們的腦海裡, 形成語言文字記憶的基礎。
再輔以適當的口手語讀話訓練, 進而對他們的認知語言發展, 寫作, 說話及讀唇都將有實質的幫助。
聾教育老師應有的條件與期許
在聾教育師資領域方面, 我想所有參與聾教育的人都應該在口語溝通與手語溝通兩種方式具有相當流暢的使用能力與認知, 這樣他們才能將此兩種方式對聾學生運用自如。
另外如果一個聽人教師能夠花上幾年的時間去學一種外國語言, 這就像聾人一樣, 只用到讀與寫而不用到聽與說的部份, 那麼我想這位聽人老師將能夠大略瞭解甚麼是對聾童最重要的事情, 及如何幫助聾童與成年聾人增進及強化其語文發展。
之後更重要的事, 我覺得除了像聾人一樣去學習語文之外, 若所有的教育工作者也同時學習去研究瞭解聾人讀唇語的學問與藝術, 那麼我想這樣的一位教育者將可能有足夠的資格, 將聾人在社會生活中, 如就學就業等場合所需要的各種支持網絡及相關服務體系, 更清楚流利地表達出來。
總結:口語教育的缺失與手語教育的加強
總結來說, 對聾人而言, 口語教育的成效並不如預期成功地將之融入聽人主流社會, 反而突顯出其侷限性與許多不理想的案例。
所以口語訓練並不能為因聾所引來的社會溝通障礙創造出一個有效的解決方式。 反過來說, 手語在現今社會上的地位必須提升, 其最終目的即是獲得官方正式承認;
建立完善的手語翻譯員培訓與派遣制度, 讓手語的使用與推廣能普遍為社會大眾及傳播媒體所接受, 同時也更需積極推動公共語音字幕科技的研發與設計。
這些配套措施的有效實行, 預期將會提升社會上的聾人少數族群的生活品質並得以朝向溝通無障礙的目標邁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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