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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躺在協和醫院血液科病床上的袁莎莎。記者 邱焰 攝

    昨日下午，協和醫院血液科病房，被白血病再次擊倒的袁莎莎臉色蒼白，裹著厚厚的紅棉襖，戴著大口罩，半躺在病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病房裏，一對來自浠水的母子守在她床邊，小男孩是專程來看“支教袁老師”的。一旁的袁媽媽介紹，聞訊趕來探望女兒的陌生人很多，“身上穿的紅棉襖就是一對法國夫婦送來的。”

    袁媽媽泣不成聲地回憶，1998年7月，19歲的袁莎莎在湖北省美術學院讀二年級，確診患上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為籌錢給女兒治病，袁媽媽賣了房子。在無數好心人幫助下，持續治療了3年，女兒的病情得到控制。女兒治療之餘，到武漢市兒童福利院、市青少年宮，免費教孩子們畫畫、唱歌，陪孤兒們過節；還跑到紅安七里坪鎮支教。醫生們被感動了：“一個白血病人，做了很多正常人都做不到的事，不容易！”

    病房裏有人問：“你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袁莎莎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她喘息著：“秦楚波是個聾啞孩子，一個人在外，沒親人沒朋友，希望他能過得好一些。”

    去年8月，袁莎莎隱瞞病情，以“愛心志願者”的身份，報名到紅安七里坪鎮支教。14歲的秦楚波是她支教時結識的聾啞兒。

    第一次到七里坪鎮鹽店河小學，正當酷暑，她教那裏的孩子畫畫、上體育課。之後，袁莎莎將每個月去紅安作為自己的任務，自掏腰包買禮物送給那裏的孩子們。袁莎莎每個月都必須做10天化療，為了孩子們，她醫院、紅安兩頭跑。

    袁媽媽心痛地說：“有一次，打完化療針，莎莎就上路了。剛到紅安就暈了過去，她卻對人說是暈車，其實那是化療反應。”

    因為殘疾，聾啞兒秦楚波備受冷落，父母準備讓他小學畢業後務農。袁莎莎堅持給小波寫信，鼓勵他不要放棄自己。一有時間，袁莎莎就與小波對口形，教他說話。去年12月24日，袁莎莎懷揣2800元化療費，帶著小波及他的父母踏上了遠去東北的列車，她想把小波送到瀋陽殘疾人藝術團學一技之長。聽了袁莎莎與秦楚波的故事，人們被感動了，當即留下小波。離開時，袁莎莎擔心北方風寒，把身上的棉襖脫下來留給孩子。

    看到這一切，袁媽媽心裏很著急，卻不忍阻擋。因為女兒說，這可能是她一生裏“做得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了”。

    回到武漢，袁莎莎開始發燒，一病不起。醫生確診為白血病急性發作，發出病危通知書。

    昨日，袁媽媽流著淚說：“救救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