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jiaodong.net 2007-04-02 11:26:56 蓬萊歷史文化研究會
2000年夏天在山東蓬萊郊外某工地發現了一座墓碑,正面刻著:“基督的使者梅理士,生於耶穌降世一千八百二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歿于耶穌降世一千八百九十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在中華三十九年為主忠心工作,永遠同主在一起。”我將這消息通知了美國長老會在費城的史學會。 一八六一年六月倪維思博士(johnLiv-ingstoneNevius,1829-1893)夫婦首抵登州(即今之蓬萊)開拓工作,就一所坐落城北門裏年久失修,香火已絕,荒像畢露,但院落寬敞的道觀-觀音堂住宿。次年,倪夫人招收兩名女生,是為女校之始。同年六月梅理士牧師(Charles Rogers Mills,1829-1895)夫婦抵登州,加上第三年來此的狄考文博士(Calvin Wilson Mateer,1836-1908)夫婦一同加辦男校于觀音堂(一八六五年),並將廟產代美國長老會買下。不久學生大增,女校遷督察院背後新址。結果,“察院後”成了女校的代用詞,男校的代用詞是“觀音堂”。這種順口的稱謂,相沿成習,訖至七七事變。以上三位都屬於美國長老會。 梅牧師對登州甚至說對膠東半島最大的貢獻是將美國大花生種運到登州,鼓勵一般貧民在北門外靠海邊不毛的沙丘上加施天然肥料後試種成功,然後徐徐推廣至各地。後來花生成了山東省重要的輸出品。 越數年,長老會在東關一帶買地築宅,並設中學於此。十二年後,似乎情況稍見安定,梅夫人多年積勞,罹疾不治而逝。夫人生下兒女幾名不詳,祗知其一因聾致啞。彌留時,同工群集床側,她向上主祈求,惟願這孩子得受專門教育,也希望所有的中國啞童有同受此教育的機會。 兒子漸長,梅牧師果然送他返國,入紐約羅微斯特市迄今著名的聾啞學校去當寄宿生。說來正是天作之合,學校有教員湯浦生女士(Annetta Thompson),本校畢業生,但她並不聾啞,後在波斯頓專習啞語一年,返回本校任教,正是照顧他兒子的老師。兩人經過多年的通信,自友誼進入愛情。湯女士在來中國前,考入威斯理女子大學深造,于一八八四年抵煙臺,經郭顯德博士(Auntar Corbett1835-1920),證婚、祝福,夫婦西去登州工作。一八八七年梅夫人創立中國全國第一間聾啞學校,自四名學生開始,由長老會出資免費供應膳宿。梅牧師原配夫人十三年前的希望和祈求終得如願以償。 一八九五年,梅牧師于登州工作三十三年後病逝,嗣後學校經費漸感困難。她孑然一身,觸景生情,即思將學校遷到煙臺,俾能擴充,招收各省的啞童。 一八九八年,校遷煙臺,取名“啟喑”,初租房舍于通伸村,因租價昂貴,不如借款自建校舍易於發展,也較經濟。於是得到山東各地長老會教士和羅微斯特母校的支援,在煙臺葡萄山東內地會英國學校之側置地約十七華畝,開始興建校舍與住宅。 自一九0二年至0六年間,富有魄力和自信的梅夫人出國至少兩次,旅行北歐各國及美國,得到廣泛的經濟支援和精神鼓勵。當時美全國聾啞學校在百間以上,其中約二十間對煙臺每年皆薄有捐贈。此外有英、蘇格蘭、愛爾蘭、加、澳、瑞典的捐款。真是眾擎易舉,初期的經費可望無虞,借款也漸漸償還了。數年間,僅建築及設備花費即達七千美元,捐助全部仰自海外。 在梅夫人出國期間,由新近自登州調來煙臺工作的魏利夫人(Margaret G, Wells)暫代職務。一九0六年,梅夫人自美國請到一位專家葛女士(Anita E , Carter)相助,將學校內部大加整理,始收女童,男女分班。自五歲幼稚生收起,計劃增至九年級,即初中三程度。除了採用一般小學、初中必修課本外,有園藝、手工,男生學木工,女生學編制刺繡。至重要的課程當然是啞語,看對方唇齒的動態,領悟而答話。小學時代,我看過幼稚生的表演,背誦的詩句,常人聽得清楚,觀者稱奇。 梅夫人出高薪,聘優等師資,注重人才的訓練。學校完成後學生漸增加三十,但學生人數至終未超過六十人。 本校開創十五年後上海天主教聖母學院始設聾啞學校于徐家匯,三十年後南通、北平各地相繼設立,是本校影響力之所至。 梅夫人在退休前決定返國一次,她將增建學校的計劃多方宣傳,再獲廣泛的支援。返煙臺後,工程開始,計樓房加四或五座,共六座,平房、課室等俱全,木料由上海大來洋行(Robert Doller Co)免費供應,加上內部設備,全部折合三萬七千九百銀元,一九二二年全部竣工。次年,梅夫人年屆七十,功成身退,將職務交于葛女士。她本擬終老中國,惟自北伐時期,“南京事件”發生(一九二七年三月)西人七名罹難,金陵大學副校長文懷恩博士在內。時梅夫人適在南京會友、探親,親經此變,誤解革命軍對西方人的敵視,將施迫害,乃遷返國。約兩年,在芝加哥逝世,享年七十有六。 葛校長任內,原教務主任欒雪琴生任副校長,後來繼任校長。欒夫人是煙臺慈善家海陽人李伯軒之次女,是英年早亡我表舅父的遺孀,先母讀登州文會女校的同學、好友,為我家的常客。 二十年代,董事會由五人組成,其中兩名為煙臺長老會美籍傳教士,一名為毓璜頂醫院院長,中國人方面兩名,曲子元(即家父)及于志聖夫人。 三十年代初期,中國有聾啞學校十間,全國學生四百餘,教員不足百名,此時美國全國已設二百間以上,學生一萬八千,教員二千五百多名。中國戰前的人口為美國的四倍,依數字觀之,聾啞教育之落後在此可見。 本校曾舉辦師範訓練班兩次,每期一年,學生來自各省,卒業後分別在北平、南通、瀋陽、上海(兩間)、天津、古田、成都各地的聾啞學校工作。 本校在三十年代每年支出一萬二千元,學生膳宿及學雜費僅可收回兩千元,不足之萬元悉靠基金的利息收入和捐贈,而這原來的九成強是取自美國。本校經濟的來源與支援僅屬多例之一,所得的結論是:美國人是世界上所有國家、民族中至慷慨的! 一九三六年,葛校長似在作退休的打算,自菲島聘請一美籍專家魏女士(Melvia W estling)到校。她可能由於中日戰爭或健康欠佳,暫留美國,不再返回。此時欒雪琴夫人已任校長,直到一九四三年因病退休為止。同年,王昭寧女士繼任校長,止于勝利。 日偽時期,困難增多已可預料。珍珠港事變後美國的捐款中斷,財產被日本接管,此時學生減半,約三十名,教職員(包括工友)自十七名減成七名。 聾啞教育是特殊、專門的,教職員對學生的比例是一對三或四,一般普通中小學的比例是一比二十以上,因此聾啞教育是昂貴的。 自本校開創到珍珠港事變,登記入學的學生總計三0四名(男生二一七,女生八十七),實開中國聾啞教育之新紀元。 啟喑學校之設立使煙臺人聾啞兒童的觀念大為改變,是為本校對地方的另一貢獻。 今日,本校名聞全國,一九八七年曾舉行建校百年紀念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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