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社會局自去年起提供聽障者聽打服務,並於今年中旬前進台北榮總、台大及三總診間...
台北市社會局自去年起提供聽障者聽打服務,並於今年中旬前進台北榮總、台大及三總診間,由聽打員搭起醫病溝通橋梁,降低錯誤溝通。報系資料照
 

 

前幾天看到新聞,在金馬、金曲、金鐘等頒獎典禮上,因為沒有手語翻譯,中華民國聾人協會出來表達意見,希望能夠顧及聽障朋友的權益。這個新聞讓我想到過去因為辦理聽障奧運,開始接觸到聾文化,了解了許多過去不知道的事情。

聽障的小朋友要學說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因為聽不見正確的發音,必須硬背每一個字的發音方式,有時還必須教導者用手去調整舌頭的位置,發到對的音時,牢牢記住,著實辛苦。

聽人日常生活習以為常的小事,有時也是聽障朋友們的大困擾。例如在公共場所抽號碼牌或是在餐廳等待時,如果號誌的標示不清楚而必須主要仰賴聲音或廣播叫號的話,對聽障朋友們就很不方便了。老實說,在參與聽障奧運的籌備前,我對聾文化幾近無知,後來才慢慢初步了解聽障朋友生活和學習上的挑戰,也深深感到我們社會對於各種不同需求團體的照顧,還有許多需要加強之處。

我最震撼的經驗,來自於和時設美國華盛頓市的國際聽障體協總會間的互動。接任初期,跟總會以電子郵件往來,三個月後,秘書長表達由於事情越來越多,我們應該每周固定時間通電話,於是就約定了通話時間,她會打電話給我。

只是我心裡很納悶,對方是聽障,如何跟我講電話,但是又怕直接詢問不禮貌,就在約定時間等在電話旁。接起電話後,話筒傳來普通女聲,表明自己是翻譯員某某號,要和我通話。接下來進行了一場跟一般電話經驗無異的對話。

後來才瞭解,原來美國政府為了照顧聽障人士對外聯絡的需求,在每個人家裡可以申請安裝視訊通話設備。想撥打一般電話時,就用視訊先連到話務中心,告知要撥打的對象和號碼,話務中心的翻譯員就會接通。聽障朋友說話時,翻譯員同步口譯給聽人,聽人朋友說話時,翻譯員則透過視訊同步比手語給聽障。從我上百次的通話經驗來看,完全沒有延遲感,跟我和聽人說電話感覺一模一樣。

更棒的是,這些服務,甚至包括國際電話的費用,對聽障朋友完全是免費的。這是在二○○七年還沒有現在的網路和社群通話軟體的時代,美國政府就已經對聽障人士的通話需求作了如此貼心的照顧。受到這個啟發,剛好我當時正同步在規劃執行一九九九台北市民當家熱線的建置,就把手語視訊的服務也納入系統裡。

另外一個接觸聾文化的心得是許多聽障朋友不希望外界把他們視為弱勢團體。有人聽不清楚,就像有人看不清楚,需要戴眼鏡一樣。而聽人用中文或英文等溝通,聽障用手語溝通,也只是另一種語言而已。他們需要政府做的是,要保障各個不同特性的族群在機會和立足點的平等,這就至少包括在教育、就業和日常生活等面向的必要資源供應。

整體來說,一些沒有訂定排富條件的社會福利政策或各式津貼應該廣作檢討,排除掉不需要額外協助或補貼的人,讓社會上各種面臨不同特殊需求的族群,先起碼得到立足點和機會的平等,再視情況判定是否再提供更進一步的資源,建構更好的社會。

(作者是雲品國際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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