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大雨,雖然是假日(9/10),台北車站西三入口處,卻人煙稀少。因為來得早,與來自南投草屯,也在教授慈濟手語歌的游秋過師姊,在入口處左側的咖啡店點了一杯「本日咖啡」,藉著小圓桌熱心地向我解說手語的類別。
「老師來了!就是她。」秋過突然停止交談,視線落在遠處,語氣略顯興奮地對我說,右手一邊高舉著向西三門口處揮手。急忙收拾攤在桌上的紙張,跟在秋過的後方,尋找著心中假想的人選。
乍見她的第一印象,胖胖的身子幾乎佔滿我的視線,黑色的棉質短袖T恤及短褲,輕便的涼鞋;背著一只黑色旅行背包,背包的側邊還露出一截;用透明塑膠袋包著的黃色塑膠柄。隨意綁起的小髮髻,也約束不住掉在前額的幾撮髮絲,白裏透紅的皮膚,讓一身黑的她,不顯得躁熱。
張雅智是手語老師的名字,身邊已圍有多位參與此次新竹內灣一日遊的人:有聽障的人、也有聽人(聽得到的人)、也有像我一樣對手語有興趣,第一次參與他們的活動。秋過雖然之前只跟雅智學過三個月的手語,但個性隨和的她,熟稔的與好多位朋友打招呼,人緣真好。
在前往新竹的自強號火車上,大家站在稍顯擁擠的走道間。不一會兒,傳出一陣陣笑聲,看著雅智的身子就卡進最後一排椅子剩餘的寬度裡;腹部靠著椅背,正忙著用手語和學生們「聊天」。
臉上的表情,眼睛時而睜大直視、時而側飄、又時而滿眼笑意的瞇著,唯獨嘴巴總是緊抿著,一些學生在「聽」雅智「說話」時,不時有著相對的情緒反應。雅智胖胖的身子因為比手語而擺動著,不時觸按到身後自動門的按鈕,自動門就隨她搖擺的身子「赤嘶~、赤嘶~」的開開、關關。
細雨的內灣老街上,撐著雨傘的旅客將街道的空間給佈滿了。一行約二十餘人,悠閒的穿梭在每一個攤位上。試吃、排隊購買東西,將隊伍與時間拉長了,雅智為了怕學員走散了,只要人員稍微聚攏,就點起人頭。
一路上若有事情要溝通時,用「拍掌」來通知「聽人」注意,至於「聾朋友」,那支在雅智背包內,黃色塑膠柄的東西終於現身了,是一支玩具搥子,可能是好玩吧!敲在頭上的那一聲響亮的「啾~」聲,是不分聽障與否。
自我介紹、一個小故事分享,讓我的雙手顯得笨拙與無用。雅智總會認真的在一旁,看著每個人的手語動作,不放鬆任何需要糾正的時機。
每個參與活動的「聾朋友」都充滿著樂觀、友善與自信,對於自己的未來也都有著規劃。期望有一天,我能走入他們的世界,「聽」得懂他們在生活中,交織成的喜、怒、哀、樂!
鄭淑真 96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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