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父母的天使,對志工幸運來說也是。樂於與孩童互動的她,在八歲Dony 的身上找到不倚靠專業而來的存在價值。在她付出關愛與耐心教學的同時,回應到她自己身上的只有感恩。因為在她的眼中沒有一個孩子是被上帝遺忘的,而上帝的恩典總是夠用。

事情的開始是在一次的巡迴醫療時…







Dony與志工幸運

  朗秋箇藍得﹙Rancho Grande﹚是離我們所住的布里布里﹙BriBri﹚村落約一小時腳程的另一個部落。因它離布里布里近,所以在安排每月固定的巡迴醫療行程時總常會被疏漏,而這一次則是在事隔二個月後再一次到這裡出診。

  我們剛抵達時,小屋前一如往常聚集了許多病人,在我們做準備工作時一群可愛的孩子一看到我就在我身邊轉來轉去,其中一個小男孩則最受我注意,除了他老是用那烏黑澄澈的雙眼笑著看我,還有就是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唧唧呱呱的吵鬧。工作時我給了他一個特權,坐在我身邊當我的小助手:幫我把病人的病歷依順序排好、待我寫完處方簽和調劑完畢再把處方簽和病歷分開排整齊。

  他在我工作時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我每一個動作,我示範他的任務後,當他每完成一個動作我都會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他也會因此表現出特別開心和雀躍的表情,並且發出僅一個「呀」、「呀」的單音。之後我才發現無論我對他說什麼,他只能以此單音來回應我,在我感到詫異時,他的媽媽走過來用一種哀傷和無奈的語氣告訴我孩子是個聾啞兒童。

  Dony已經八歲了,卻上不了學。媽媽剛開始教他如何讀唇語,也試著以手指模仿字母來教他認字,比如說當食指以半圈放在拇指上時,寫下「P」,但是,也有許多字媽媽沒辦法教、孩子也記不住,而我,發現在台灣學的「手語」根本派不上用場。

  一開始,我用貼寫藥物注意事項的貼紙背面讓他畫圖,一下放上釘書機、一下是我的鉛筆盒讓他臨摹,每當畫好一個我就給他一個拍手和抱抱,之後還讓他素描其他病人。之後,我就開始教他算數。先寫下世界共通語言阿拉伯數字1到10,每寫一個就伸出那個數目的手指,之後就實際演練,拿出藥水一瓶一瓶放在他面前,讓他寫下瓶數是多少,一開始他總是弄不清楚,我就會以手指來幫他數數,一瓶藥水一根手指,對照我們的阿拉伯數字表,漸漸的他瞭解數字的含意,在一陣「呀呀」聲中,他很得意的寫下正確的答案還展示給其他病人看,大家也不禁覺得驚奇。一個小時的訓練下來,這一小步也許是反轉他一生中的一大步,他不再是別人眼中的憐憫、母親無奈的放棄。寫下加法的符號,再次用藥水瓶和手指來進行演練,考驗著彼此的耐心,一邊教,心中一邊為他祈求,沒有一個孩子是被上帝遺忘的,而祂的恩典總是夠用;在看完所有的病人時,Dony已經可以做簡單的加法運算了!







Dony和他的作品

  在紙上寫下「Esperanza」和「Dony」,並試著解釋意義且緩慢的唸著這些字,幾次之後當我念我的名字時,他會得意的指指我,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是"Dony"。

  離去前送給他一枝筆和當天所有用完的貼紙讓他可以在背面畫圖,Dony的媽媽說她從沒看過自己的孩子像今天一樣快樂,更沒想到還學會了加法!而醫生則說:「這個志工功用真多呀!」對我而言,希望自己存在的意義不只在專業上,而能在各方面協助他人,也許有那麼一點不務正業的味道,卻很高興能散發多一點點的光和熱!!







   












感謝我沒有汽車的生活/駐尼加拉瓜技術團役男 張逸紳








生活就看你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世界,如果你視一切事物為新奇,反射在你的眼前的都將是難忘的旅程;如果你接納旅程中的不同,回應到你身上的都會化成在鮮豔不過的生命色彩。搭公車是人們在平常不過的生活經驗,但藉著役男小張--「阿紳」的眼睛,你我都可以經歷一段異國之旅。









尼加拉瓜的長程公車公車滿載著各行各業的市井小民

活動寶藏-長程公車
  尼加拉瓜(Nicaragua)的長程公車是個寶藏。呃!我是說公車裡有尼國市井小民的生活,你鑽進去挖,會有很多將來你會懷念的東西,小販會頂著各種東西上車叫賣,報紙、口香糖、小餅乾、電池、髮飾、舊書還有飯包(塑膠袋裡有飯還有一點菜,用手抓著吃,所以不叫便當或飯盒之類的,我喜歡叫它飯包)。公車總站裡滿地的垃圾,電台放著所有人包括我聽不懂的英文歌(我的英文其實並不很好),我們出發了,我在一個貨真價實的尼加拉瓜公車裡,聽車上的雞叫就知道了。


  有時候我會想,自己意識裡是不是存在一種故做貧窮的優越感呢?身為台灣人的我,從沒嘗過貧窮的滋味,透過一扇窗,我走得比一般外國人更近一點,我試著體會他們的想法,觀察他們的生活,但不知怎的,感覺有點殘忍,因為當我無法忍受時,兩腳一蹦就回到我的生活,不看也不聽。


  回到主題,我想描述公車上很特殊的三種人。


販售希望-賣藥人
  首先是賣藥人。賣藥人通常有一個硬殼手提箱(聽說早期的台灣也有類似的007賣藥人,不確定也沒見過,出生的晚),手提箱裡裝著治百病又便宜的藥,比如他會說:「這罐白色的不管什麼痛,運動酸痛、撞到痛、感冒頭痛只要一擦就好囉!」但他也可能會說:「這罐黃色的不管是香港腳、蟲咬、受傷、破皮感染,只要一擦就見效」,一罐又一罐就這樣從箱子裡變出來,打蟲藥、感冒藥、止瀉藥什麼都有,真是讓人希望無窮對不對,似乎有他就不需要醫生了,他還說呦:「品質這麼好的藥,一罐只要三塊錢,假如你買兩罐的話,只要五塊錢就好。」如何!你也想來一罐嗎?不過,如果你要我幫你買的話,我是不會幫你買的,不要問我為什麼。


神的使者-傳道人
  再來是傳道人。傳道人會講世人的罪,教導我們認識自己的罪是得救的第一步,又說啊!耶穌以聖血和死代替我們受罪,祂愛我們並會到人間來拯救我們....很多聖經的道理,有時一說就是半個小時,在什麼聲音都有的公車上,大聲說話,很辛苦,不過他也會發一張聖經節錄並接受『奉獻』,ㄟ.....醬子,我不知道啦,我沒什麼意見。這裡熱衷於宗教的程度跟台灣差很多,還沒遇到過不信神的人,不管基督教還是天主教,莊嚴華麗的教堂到處都是,有機會到西方世界的話,真要多參觀教堂,聽一些教堂的故事,也是很奇特的經歷。


聰明樂器-殺蟲劑
  最特殊的一種人是公車賣唱人,也是我最好奇的,他的樂器很簡單,一把口琴,一罐殺蟲劑(殺蟲劑是要幹什麼呢?是唱的不好沒拍手,就噴死全車的人嗎?不是的,殺蟲劑裡面裝的是豆子,是一種聰明的樂器。),加上一些口技,卻可以唱出CD音質的鄉村舞舞曲,配合他的音樂,唱的是快樂的故事,雖然賣唱人只是一個獨眼的老人。我技術團豬場的獸醫很會跳舞,聽著老人的音樂,想起他教的舞步,真是有夠想給他跳起來,不過你知道的,一個台灣人在公車上跳舞是很奇怪的,況且我也還沒學會獸醫教的舞步,所以只好強忍著跳舞的衝動。兩曲舞曲過後,賣唱人下車去等候下一班公車繼續他快樂的音樂了,我給了他四塊錢,不過馬上就後悔了,我給的太少,並且覺得有點寂寞。呵!沒錯,有點寂寞,是因為沒有留下賣唱人,來個安可的關係吧!


美麗邂逅-公路
  公路是尼加拉瓜南北來往唯一的方法,公車載著大多數尼加拉瓜人的共同記憶,遠遠的邊城連接繁華的首都,許多人老了都會想起當年,公車上的求學、工作、旅行,也許,甚至是個美麗的邂逅,如此這般的嘿嘿嘿,白人於是嫁給一個黑人,印地安人娶了某個亞洲人,多麼世界和平啊!,想起當年。又或許也會有人想起某個日子裡有個台灣人,高高的身型,天真天真但有點落寞的說他要去邊城小住一陣子,他說他好想念某個人喔!但不用替他擔心,今天有個美美的黃昏彷若故鄉,他會有個好夢的。


  好啦!說到這裡,我要停下我的話題了,尼加拉瓜與台灣有太多的不同,我有許多奇異的經驗,愉快、驚訝、震怒或搞笑的都有,再說下去我就會離題並且停不下來了。最後一點我想提的是,尼加拉瓜其實有一批吃香喝辣的人,一般民眾其實也不會餓死,天然資源不輸給台灣,甚至更好呢!但是整個國家彷彿失去了方向,像個陀螺一般的空轉,民眾似乎不知道如何過資本主義的生活,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你去水電行,他會告訴你沒有材料,要你買材料給他才幫你修,然後等你買好材料給他,他會告訴你今天不能幫你修,他沒有車可以去你家,明天才幫你修,但其實他永遠不會幫你修,如果你不開車去他家把材料跟他一起載來的話,鮮吧!很多想也想不到的事,哪是我們平頭百姓能懂的,好了好了不說了,小張阿紳今天就說到這裡,以公車為主題吧,現在要去唸唸西班牙文了,小張有一個很大的理想,有一天會用西文當翅膀,飛到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喔,很厲害的,對吧!祝所有人健康、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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