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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棒球的熱血,有時候,無聲勝有聲。

  • 坐落馬頭圍的聖母院書院,學生們下課後換上棒球裝束,快樂地你追我逐。誰想到,那是聽障與健全共融的球隊?

  • 如此的球場,寧靜卻不寂寞。聽障人士專注訓練,健全學生勤學手語,這套「聖母院書院」專屬的語言,無聲無息中,把棒球的意義提升了。

  • 圖:黃寶瑩

坐落馬頭圍的聖母院書院,學生們下課後換上棒球裝束,快樂地你追我逐。坐落馬頭圍的聖母院書院,學生們下課後換上棒球裝束,快樂地你追我逐。

棒球這項運動,伴隨的字眼離不開「熱血、拼搏」。正如香港棒球電影《點五步》所言:「一隊波,贏就一齊贏,衰就一齊衰!」一場棒球比賽,9名隊員都會輪流上場揮棒,沒有人可保證自己能以一己之力擊潰對手;同樣地,9人中任何一人發揮不佳,就需要其它隊友幫忙和支持;在場上,隊員彼此之間的配合和支援,遠比個人英雄主義有效。在一項如此依賴團隊的運動,溝通顯得尤其重要,故此聽障選手和健全選手同隊出戰,格外困難重重,不但聽障選手容易自卑和失去信心,隊友亦可能因「言語不通」而感到不耐煩和埋怨。

由於校園沒有沙池,球隊以紙皮代替沙池練習上壘,物盡其用。由於校園沒有沙池,球隊以紙皮代替沙池練習上壘,物盡其用。

聽不見 打球更專注

鄧永杰,16歲,乍看之下與一般中三學生無異,打起球來,一舉手一投足,自然而順暢。誰想到他是先天失聰?跟別人溝通,必須透過身旁的湯婉穎幫忙翻譯;其實婉穎同是聽障人士(右耳失聰)。由幼稚園到小學,再入讀聖母院書院,他倆已相識近12個年頭。當聽到鄧永杰要接受訪問,一眾學生紛紛推舉婉穎負責翻譯,可見兩人感情之深厚。

對鄧永杰來說,正因聽不到外界聲音,更能專注投出漂亮的一球。對鄧永杰來說,正因聽不到外界聲音,更能專注投出漂亮的一球。

「因為我是聾。」簡短5個字,道盡聾生與健全人士的鴻溝;阿杰坦言,最初加入球隊,總自覺不是當中一員,畢竟屬於他的球場,沒有你和我的聲音,一片寂靜。猶幸有一班同是聽障的隊友互相扶持,他甚至有獨家秘技,「我聽不見聲音,反而更專注投球和揮棒。這就是我比平常人優勝的地方。可是我防守時聽不到隊友提示,有時未能應變,就需要預計對方打球的方向」;阿杰參加學界賽,甚至連對手都察覺不出他是失聰人士,提起這事,阿杰嘴角上翹:「雖然從小到大習慣自己是聾,但在棒球隊會更加自信。」阿杰也曾發夢去當職業棒球手,希望擔任投手位置,「因投球比較受人尊重」,除了一周兩次校隊訓練,他回家後更不時上Youtube觀看外國比賽的影片學習。為的,就是提升閱讀球賽的能力,彌補因失聰而在跳接球上的不足。

聽障學員認為,棒球打出熱誠比打出成績重要。聽障學員認為,棒球打出熱誠比打出成績重要。

健全學手語 為與隊友溝通

深度聽障的王雪盈也是棒球隊成員。我問她棒球意義何在,她竟說「棒球是我的生命」,「加入棒球隊後,我認識很多新朋友,在這兒,不論聾還是健全都可以做朋友」。由於聽不見,不像其他人般可用聽覺來掌握場上狀況,雪盈在球場上要加倍專注,才可避免受傷和接收隊友提示,她憶述:「有次打完球,要跑4個壘,但我跑漏最後一個,當發現隊友提醒已經太遲了。」雪盈身旁的好友黃紫欣插口:「有時候做動作做到筋疲力盡,她也彷彿看不見,真的很氣憤。」說罷兩人立即用手語「討論」,把訪問中的記者晾在一旁。

雖不能用言語和隊友溝通,但憑手中的球,足以傳遞心中所想。雖不能用言語和隊友溝通,但憑手中的球,足以傳遞心中所想。
馮潔怡(Miss Fung)以前是港隊成員,如今是校隊教練,並為了隊中聾生積極學習手語。馮潔怡(Miss Fung)以前是港隊成員,如今是校隊教練,並為了隊中聾生積極學習手語。

昔日棒球港將 身傳言教聾健平等

聖母院書院棒球隊教練Miss Fung在2008年加入學校任教,翌年校方願意讓昔日是棒球港隊成員的她設立校隊。Miss Fung表示,最初的棒球隊沒有聾生,直至4年前學校參與「手語雙語共融教育計劃」,才招收聽障學童。Miss Fung回想當初棒球隊接收聾生的情景:「我沒想過他們會堅持下去,怎料不單止大部分的聾生都加入,而且甚至比一般學生更認真訓練。」她更因為有不少聾生加入棒球隊,由零開始學習手語與他們溝通。《點五步》中有一句,「校長冇講話要你哋贏,但我有講過要你哋唔好放棄」,與片中的盧校長相似,Miss Fung外表雖然嚴肅,但非只追求成績,她直言:「我不看重球隊輸贏,只想讓每個球員都嘗試,打不到(球)不重要,棒球就要打和跑,人生不嘗試就永不知結果。」

聽障與健全共融的球隊,無聲無息中,把棒球的意義提升了。聽障與健全共融的球隊,無聲無息中,把棒球的意義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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