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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偉說,自從接到那通來自聽障朋友的傳真,他就在思索如何服務聽障同志朋友。我們三人於是展開討論,希望能策畫一個公開、正向的平台,讓聽障同志毋須躲在網路背後……

 

 

多年前的一日,同志諮詢熱線協會的辦公室裡,傳真機如常噠噠作響,傳來一頁看似平凡的...
多年前的一日,同志諮詢熱線協會的辦公室裡,傳真機如常噠噠作響,傳來一頁看似平凡的訊息:「你好,我有些事想找人聊聊,請問有人可以用Email和我聊一下嗎?」「可以於上班日來電諮詢喔。」協會回覆後,對方又傳來新訊息:「我沒辦法接聽電話,我是一位聽障。」這個訊息成了 圖/圖倪
 

 

多年前的一日,同志諮詢熱線協會的辦公室裡,傳真機如常噠噠作響,傳來一頁看似平凡的訊息:「你好,我有些事想找人聊聊,請問有人可以用Email和我聊一下嗎?」「可以於上班日來電諮詢喔。」協會回覆後,對方又傳來新訊息:「我沒辦法接聽電話,我是一位聽障。」這個訊息成了一個契機。

 

那些手語翻譯課裡沒教的事

 

我在一場活動中認識了綠黨的王鐘銘,他知道我是手語翻譯員後,便提及自己認識的一些聽障同志朋友及其人際互動上遇到的困難,同時介紹我與熱線的社工主任智偉認識。智偉說,自從接到那通來自聽障朋友的傳真,他就在思索如何服務聽障同志。我們三人於是展開討論,希望能策畫一個公開、正向的平台,讓聽障同志毋須躲在網路背後,且能透過交流展現自我。一個以聽障同志為主體的交流活動就此開始。

報名第一次聽障同志聚會的人不少,幾乎塞滿了咖啡廳,更教我們意外的是其中聽人和聾人同志各占了一半。那天,台北市社會局派來了經驗豐富的手譯員前輩協助,我印象很深的是,當主持人說起「直男」時,手譯員罕見地插話了,問道:「怎麼可以這樣『歧視』呢?難道同性戀就是『歪的』嗎?」這個貼心又令人莞爾的小插曲,除了讓主持人立刻開起學堂說文解字外,也讓我發覺在手語翻譯能力養成過程中,關於同志的資訊其實相當匱乏。不管是同志文化、相關倡議事件,還是LGBTQIA(註)這類專有名詞,課堂中皆鮮少提及與討論;更多時候,我們是從活動中的聾人朋友身上學到答案,或一同找到默契的表達方式。

這個有點像來電五十的交友活動,起初讓從沒參加過任何聯誼活動的我感到緊張,還好主持這種重要工作都是由經驗豐富的智偉來擔任,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躲在手語翻譯的角色裡,觀察並感受現場。

這次的工作內容和平常的手譯工作很像但又不全然一樣,正式翻譯過程裡,我們是中立角色,單純只當聽人和聽障之間的橋梁,但在這一場有聲和無聲的交流活動裡,我必須身兼多種身分,有時是一位活動參予者但擔任翻譯志工,有時要協助主持人並偶爾客串一下紅娘,幫忙牽起兩邊友誼。如何切換角色,控制投入程度,真是一門學問!

 

這些手語翻譯課裡可以教的事

 

在初始的活動設計裡,我們就預期透過和主持人一搭一唱的引導,使來參加的聽人同志有機會接觸並認識聾人文化;現場的聽障同志聽損程度各不同,口語、手語、筆談都是可能的進行方式,需要多一點耐心,更不能忘記大家想要交朋友的心情一樣強烈。

過程中,在一旁的我們不難發現,原本就開朗大方、外在條件不錯的聽障同志,在這樣的場合裡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而害羞內向或是多重障礙的聽障同志,則顯得更弱勢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堅持必須有人帶領對話的主要原因。

由於活動規畫之初,就希望它能持續經營及演變下去,後來也納入了許多參與者的建議,設計出新的活動,甚至發展出沒有翻譯的「無聲聚會」。久而久之,比起聯誼,這更像是一個成長營,參與過活動的夥伴們主動組團,出國為我們帶來第一手的世界聽障同志活動訊息,並且承辦了2013年第三屆的世界聽障同志活動在台灣。最重要的是,在這舉辦三年多、每月一次的聚會活動裡,我們真的看到了聽人和聾人同志之間擦出愛的火花(當然不免也有愛情的幻滅和失落),也愈來愈多人表示對聾人文化感興趣。為此,我們再次進化,有了現在一年兩期的彩虹手語班,也有更多聽人朋友加入我們,把聾人文化的種子帶向各地。

最近,社會因為婚姻平權掀起激烈對話,似乎大家都在詮釋什麼條件才有權利或資格廝守,這不禁讓我回想起六年前第一次站在同志大遊行的舞台上協助翻譯時,內心懷疑著是否會有聾人同志參與,卻低頭驚見許許多多舞動的雙手、一雙雙閃動的眼神,回應著台上的我們--聾人、聽人的傳達方式確實不同,但對愛的渴望和堅持,是相同且不變的。

 

 

 

●註:

LGBTQIA為Lesbian女同志,Gay男同志,Bisexual雙性戀者,Transgender跨性別者,Queer酷兒,Intersex同時擁有不同生理或心裡特質的人,Asexua對於「性」本身沒有興趣的人,不屬於任何性傾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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